——与我一同在地狱相会。

四的打扮相对随，举手投足间显风的意味。五味川比之四量更也更瘦削，以白为主的衣袍略显宽松地穿在上，工更为致正式，乍看更像是女婚嫁的礼服。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肩上的不合时宜的围巾。对外人来说仅仅只觉得突兀，对五味川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当然！”五味川毫不迟疑地回答，并上前握住了四的手。

面摊前的老者殷勤：“两位是恋人吧，真是让人羡慕。在这时候很少看到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呢，他们更喜晚上去边放烟。”

那是他们共犯的罪证。

两人上所穿的衣服正是四昨日的“准备”之一。作为几乎只在祭典上现的装扮，大分人通常会选择租借。想要量定、且要求在两天之内加急赶制，费要何等昂贵不言而喻。

“不，没什么。”四表情平静，向他笑了笑。事已至此，再去胡思想只会让五味川产生怀疑，他自觉还没有无能到这个地步。

雨后的空气新鲜，光普照之下，人们不约而同地走家门。整座城市的气氛在轻松之余又些许郑重——这便是雫泽市每年一度特有的海异光祭。

“难是想要苹果糖？”五味川扫视四周，自言自语地说下去，略带惊讶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知四大人居然喜吃甜……”

被五味川如此问，四才意识到自己在摊位前停驻的时间太久了。

这是由周边的寺庙主动发起，周围民众自发响应的传统祭典。虽然说只有在当月的十六、十七两日，才会有车巡游，而实际上早在祭典开始之前，人们便已经开始准备。挂起灯笼，晾晒、并将投火中，届时车巡游向人们洒下，既有祈福消灾之意，也引了不少游客。也因此，尽并不在传统范围内，仍旧有一些商铺打着各名，在街售卖一些或致或漂亮的吃玩。

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掌，呼微微急促，原本近乎病态的肤染上绯红。他急切地想要与他表白，面对这样毫无保留的恋慕，四却要极其克制，才忍住没有甩开他。

五味川与四同行，手臂与他勾着，亲昵之中又带着些许羞怯之意。

就在今晚，一切都准备好了，五味川毫不怀疑地信任四所说的一切。在他看来，殉情已经是情人间所能为情付最沉重代价的最终仪式，而主动提殉情，难不正好证明了四是如此着他？

这信任在他看来简直莫名其妙毫无理。难五味川真的相信自己愿意和他殉情？他从五味川的行动与表情中找不到丝毫破绽，同时又要克制住自己对他的不信任不要过于明显，即使五味川真的愿意，当他得知所谓殉情不过是他单方面想要他去死的计划的时候，仍旧会如此愚蠢地选择去死吗？

“四先生想要哪张面？”

比想象中的要多一。毫不客气地将钱款收好，面对五味川期待而饱意的目光，四已经有些后悔先前说了诸如“最后一天当然要好好地和你一起度过”的话，这只是为了安抚五味川不稳定情绪的敷衍之词，却毫不意外地被五味川当了真。

对五味川来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与四这样的约定，并非是对“死亡即是解脱”这观念真的产生什么向往。就如他一直所说的那样，只要和四在一起就好了，除此之外的一切与之相比都微不足。如果四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他觉得地狱真的存在，那么就这样接受他们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并永远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在此之前，作为人生中的最后一天，或者说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刻，对于四的“脆把剩下的钱都净”这一提议，五味川也欣然接受，并清他们所剩不多的共有财产，分毫不差地到四手中。

“不。”四眉皱，飞快地打断了五味川的话，仿佛仅仅只是提起那甜味都令他难以忍受。五味川不解地看着他，接着恍然大悟：“啊？莫非是讨厌？”又幸福的神，仿佛这是两人间独有的秘密。

“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吗？”五味川见四站在门边迟迟没有动作，贴心地问。

“我知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弥助和我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