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暴地貫穿了他。
他無師自通地從這種痛苦尋獲快感;他高仰著頭,衣衫大廠、鬢髮散亂,忘情地享受著她給予的一切。
可這不公平??他眼睫濕淋淋地眨了眨,憑什麼只有他陷於這片無盡欲海,而她衣冠齊整,連表情都是鎮定的。
劉辯用腿彎纏住她的腰,又拿圓潤的腳趾磨蹭她的小腹和腿根,身體柔韌像是一條誘使聖人破戒的蛇,又像水中飄搖的藤蔓,緊緊地攀附著她,一秒也不能分開。
她抓著那隻作怪的腳腕,傾身壓下,呼吸果然粗重了許多。
??
次日清早。
新帝睜開眼時,身旁那人還在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這具原本白皙如玉的身體到處都是斑斑愛痕,臀上還隱約能見殘留的指印。
天子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對他的憐惜佔了上風,她輕手輕腳地站起身。
忽地被人從後面捉住了手腕。
「??換個地方鎖吧。」
身後那人聲音中帶著些半夢半醒的倦。
「會傷到嗓子??啞了,叫出來就不好聽了,你會不喜歡的。」
「其他地方??隨便你,哪裏都可以。」
那只手抓著她的,行至腰側,那裡還有她昨晚一時忘情,失了手勁,留下的淤青的印子;又往下滑,停在腿間,那一小塊皮肉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在她掌下炙熱地跳動著——帶著一種甜膩的暗示。
??也或許不是暗示,而是一種直白的、近乎赤裸的邀歡。
有那麼一瞬,新帝當真在心底思考起了「是否要罷朝一日」這個問題;待回過神來,又不由在心底狠狠唾棄了自己一口。
「你要給朕守一輩子貞嗎?」
她語調堪稱冰冷,一根根地掰開那隻纏在自己腕上的手指,頭也不回地去上朝了。
皇帝走後,剩下還躺在床上的那人神智清明地睜開眼睛,愣愣地望著房梁,忽地將手掌覆在臉上,發出一串比哭還難聽的,絕望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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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帝最終還是吩咐少府重新打制一條鎖鏈,用觸手生溫的暖玉,還要最細緻的做工??盡量不傷到人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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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新朝初定,百廢待興,許多政務堆積一處,亟待處理。
皇帝從一堆事務中抽身出來時,已過子時,響徹天際的落雷都成了厚重的雨聲。
??某個人好像害怕雷聲。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
天邊又落了道雷。
這雷聲令皇帝陛下也很難得地心跳過速了一瞬。
她原本正執起奏章的手指,又慢慢地落回原處。
??
崇德殿內。
侍奉的宮人不知去處,偌大的宮室透出幾分寥落。
「我說了叫你們都滾!聽不懂嗎!」
他縮在床上的一角,團成一團,聲音隔著厚厚的棉絮傳出來。
「朕也一樣?」
「??」他愣了愣。
「我也不想看見你!你也滾、滾啊!」
「就讓我自己??死在這裡??自生自滅??」
「你又在發什麼瘋。」
天子語氣淡淡,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無可奈何的寵溺。
她伸手扯開錦被,被裡面的景象嚇了一跳。
他臉色慘白,眼睛腫得像核桃,眼角還沾著未乾的淚,唇色倒是鮮紅的——唇瓣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把整個唇都染紅了。
簡直憔悴得嚇人。
「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我,不在意我,是不是?」
他轉過頭來,眼神是從沒有過的死寂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