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碎的花瓣雨一般落下来,纷纷扬扬。他隐约知道男人之间是要用那里,但他们之间一直止步于互相抚慰,他也乐得于此,懒得深入多想。如今被这般入侵,属实有些措不及防,他蹙眉抗拒,康杖石的手指却如蛇一般扭动开拓钻研,压着他的腰往深处探索,脑袋也覆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
月泉淮齿关轻轻一顶便松开来,康杖石缠上他的舌,唇齿之间翻弄。他的手指上却是不停,反复进出,尝试着将那处撑开,一直加到了三根,勉强觉得足够扩张了,才搂住月泉淮的腰,提胯而入。
月泉淮勉力抱着康杖石的脖子,剧烈疼痛在穴口周围蔓延,他蹙眉忍耐,那粗大东西不断摩擦腔体,又胀又麻。待反复抽插数次后,体内阴茎仿佛顶到了什么,那簇酥麻瘙痒找到了缓解的途径,纯粹的快意袭来,手脚都酸软得难以动弹。
他不由得嘴唇颤抖,嘶哑喘息出声,快感堆叠,愉悦情潮海浪般地来。康杖石亦是被他吸得舒服,忍不住拉高他一条腿肆意施为,耸动之中呼吸灼热,阴茎周而复始、无始无终地在潮热软肉里横征暴敛,索求无度。
顶得深了,一片强烈酥麻便自体内骤然炸开,月泉坏猛然弹起身子,又被康杖石摁在怀里,不得自主,背部撞在树上有些生疼,却比不上体内那无从宣泄的强烈感受分毫,只觉得快感尽数窜进脊髓之中。
情,蜷缩着、俯卧着、静静地露宿着。摩擦之中出了何等清脆的天籁,又灌溉多少痴迷?娇花落了满园,月泉淮深深地呼吸着,咬着唇被操出了精来,康杖石见他去了,也不忍折腾太久,便掐着他的腰借着高潮时热情吮吸的腔体狠操,泄在了甬道深处。
异国中秋,却是同样圆月,皎皎挂在墨似的天空,星光密布,一起普查人间。清辉照于矮桥汲水花林,照见两个拥在一起的忘世人影,默默笔记下这一段宿缘。
康杖石抱住困倦疲软的月泉淮,耳边是水声鱼动,颊上是春风拂面。他贪恋温暖一般亲吻怀中人的耳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又将目敛起,荡出微的哀伤。
早在一开始,康杖石就知道,他们之间所倾注的一切感情都是一池水泉,从发源的泉眼开始已然注定了流程与消逝。
无形的天堑与横沟把他们分开来了,就像心室被分为左右两边那样冠冕堂皇。因而,奔流途中所遇到的惊喜之漩涡与悲哀的暗礁,都是终会消逝的心愿。
东海有九岛四十二洞,彼此之间纷争不断,势力最大的有三座,康家为其一。自从东海霸王擂一举成名之后,康杖石就被捧为少家主,洞天福地岛之千门万户、土木之盛寄于他身,各种规矩就像茧一样将他缠住。
这意味着他需要为自己的脾气、任性负责;他需要费尽心思去包扎别人摔跤弄出的伤口;他需要去学习武艺之外的其他诸般杂技,以换取他人的一声赞叹,保全杂之大家的名头。他必须对知识的饥渴就像一头饿狼面对开膛破肚的牛犊;必须如变色龙一般学会在群体中隐藏情绪与真实自我;必须学会如何从一滴水推断出来自于海湖或者水池的存在。似乎这是铁律:康家家主必须全知全能。
茧的形状已然形成,只待蛹钻进去,不断喂食,直至它填满内部所预留的空间一般。这些种种必须与需要叠加起来,似乎就能创造一个完美无缺的康家家主,然后形成下一个茧、挑选下一个蛹,如此循环往复。
康杖石能够明白这样做法的用意。任何一个家族,人一旦生下来,就会被不停地灌输价值观,套上牢固的项圈,以此来驱策着奋力前进。但他实在不喜,甚至话说得更重一些,是实在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