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爺,夜叨擾,尚祈王爺見諒。」
湘陽王揮手:「侯爺不必多禮。請坐。」
二人隨即分別落座於一旁雕飾緻的紫檀椅上。小廝奉上熱茶後,恭謹退下,輕聲闔門。
湘陽王抿了一茶,問
:「侯爺
夜到訪,是為何緊急要事?」
永寧侯放下茶盞,臉沉重。片刻,他霍然起
,長跪於湘陽王面前,額頭觸地,說
:「臣懇求王爺,救家女一命。」
年青王爺忙伸手將永寧侯扶起,語氣驚疑:「侯爺這是何意?」
「求王爺應允。」永寧侯固執,叩首如故。
「侯爺這是…」湘陽王心中愈發難明。「侯爺這般大禮,實令本王為難。所言之事究竟為何?」
永寧侯這才緩緩抬首,面滄桑倦意。此刻的他,不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只是一個無力的父親。他抱拳沉聲
:「臣有二女,一嫡一庶。庶女宋楚楚驕縱無狀,近日觸怒了太后。臣得聞宮中密報,太后
將小女……賜死。」
湘陽王聞言眉頭一緊,問:「賜死?令愛所犯何事?」
此刻永寧候的表情更是汗顏,慚愧:「不瞞王爺。臣教女無方,小女一時妄念,竟設局造謠嫡妹與外男私通,意圖毀其名聲。敗
之後,太后震怒。」
說至此處,他聲音微顫:「太后乃拙妻表姊,今得密報,傳太后…
秘賜小女白綾!」
湘陽王沉片刻,緩聲
:「宋楚楚
毀嫡妹名聲,確該重懲。然賜死,未免過嚴。」見永寧侯神情閃爍,便又
:「侯爺,內情還請一一
來,否則本王恐也愛莫能助。」
永寧侯長歎一聲,終是低頭:「臣那不肖女……險些使嫡女遭歹人玷污。」
湘陽王聞言,神一凝,語氣也沉了幾分:「侯爺素來嚴律,怎會教
此等女
?」
永寧侯眉宇間滿是懊悔,伏地再拜:「楚楚自幼失母,臣一時心軟,溺愛成災,今日之果,實為臣咎。太后雖未明言,臣心知此事再無轉圜之機。左思右想,唯有厚顏前來叩求——請王爺收小女府為妾。太后是王爺親母,若王爺能
面,楚楚或尚有一線生機。」
湘陽王聽永寧侯此求,斷然拒絕。「侯爺,王府規律素嚴,豈能容此女踏足?」
永寧侯哀求:「正因湘陽王府規律嚴明,楚楚若
府為妾,
由王爺約束,定能悔過自新,收斂心
。此次雖闖下大禍,幸未鑄成大錯。嫡女雖受驚嚇,尚未受辱,歹人亦已由侯府暗衛誅殺。此事已壓了下來,除太后與臣府,並無他人知曉,嫡女名聲無虞。求王爺給楚楚一次贖過之機。」
湘陽王向來不喜心腸歹毒之人,正再拒,又聽永寧侯求
:「十八年前,王爺年幼,曾誤
獵場險為猛獸所傷。臣當時伴先皇狩獵,冒死相救。臣不敢挾恩……但望王爺念在這舊情份上,救楚楚一命。」
湘陽王聞言,沉默半晌。永寧侯則伏地不起,靜侯他的回答。
良久,他方緩緩開:「若宋楚楚
王府為妾,便從此由本王
教,一切榮辱責罰,從此永寧侯府不得
手,侯爺可允?」
永寧侯抬頭應:「臣必遵此約,謝王爺大恩!」
**
當下——
湘陽王放下手中的卷冊,不緊不慢地步至宋楚楚前,距離甚近,淡淡的沉香味隨著他的靠近撲
鼻息,溫沉而冷冽。宋楚楚下意識抬眸看了他一
,四目
接瞬間,她心頭一
,慌忙垂首,瞬間臉頰緋紅。昨夜,也有這
沉香味。宋楚楚微微一顫,腦海中偏偏浮現
那一幕:他坐於榻上,神
冷峻,命她伏跪於前……
愈發難以呼
,她
下一軟,幾
倒下。湘陽王見狀以手輕輕攙扶,隨即
回手,放軟了語氣
:「本王說過,既妳已受罰,便既往不究。妳毋須害怕。」
宋楚楚略鬆了氣,止住
中滾動的淚珠,垂首
:「是。王爺召見妾,所為何事?」
湘陽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