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没想过会被推开，更没想过会被郑西决推开。

他因惯性后退几步，靠上身后的墙。

在马哲质问前，郑西决率先开口：“我没想跟你复合。”

他仰起头，直直看向马哲：“你也不想吧？”

马哲脸上神情一凝，霎时冷静的眼底，竟显得有些凉薄。

郑西决说的对，他不想。

就算同乔一成的婚姻成了种吐不出又咽不下的鸡肋，他也不会为郑西决放弃乔一成。怪只怪郑西决来的不是时候，太早，但凡马哲能在这个城市真正站稳脚跟，他或许也能像杨修贤那样潇洒。

马哲懊恼郑西决的认真。

如此美丽动人，如此楚楚可怜，又如此推诚不饰，可已经不是他的了。尝过无数遍的滋味，陡然尝不得、碰不得，更令人抓心挠肺。

“所以呢？”

很久以后，马哲缓缓吐出三个字。

“没什么。”郑西决避开视线，“谢谢你这么帮我……帮三叔，不管有没有救，我都要好好报答你，就是来得太匆忙没带太多钱，你等我回去……”

“你要付我钱？”马哲打断郑西决，他觉得可笑，“好，你打算给我多少？”

提到钱，郑西决有些踟蹰。

马哲清楚郑西决的难处，但仍旧不依不饶地撕开伪装，露出里面赤裸裸的真相：“三叔化疗花了不少钱吧，能掏的家底基本都掏空了，你只身过来，不就是赌我还没有找别人。”

“怎么，赌输了又不想放弃，开始演贞洁烈女？”

没错，郑西决来找马哲，就是下定决心要献身的，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筹码。

可马哲说错了一点，郑西决没想过赌。他早已做好打算，也知道马哲永远不会再回云南，就像他不可能抛弃云南一样。郑西决只想用当初的情意，用自己的身体讨好马哲，求马哲伸出援手。

但马哲说话难听，还句句戳中郑西决的软肋，非要将他推入泥潭践踏不可。

郑西决只能逞强地辩驳：“是你说你有老婆，让我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你也说了你没打过主意，不是吗？”马哲反问道。

马哲软下声来，循循善诱：“我不想伤害你，西决。”

“我很想你。”

这是真话。

想念是真，留情是真，不愿负责只想占有也是真。

郑西决毫无准备、孤注一掷地来，断然不会久留。所以，一旦错过，马哲必然后悔，只能想方设法抓住一丝机会。

因为是真话，郑西决信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马哲，眼尾的红色愈发鲜明，半明半昧的光线透进屋内，照亮了郑西决眼中一汪颤荡的湖水。

“可你……”他在挣扎。

而马哲消解了这份挣扎：“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他品读着前妻眼底泫然泪意，暗暗骂自己真不是东西。但甜言蜜语多么管用，郑西决动摇了。

马哲拭去郑西决脸上的泪水，如愿以偿地衔住那两片柔软的唇。

宛若初夜的熟悉甜蜜自心头涌起，郑西决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生涩羞赧，异常温顺。舌尖瑟缩但乖巧，被马哲纠缠也乖乖忍受，任由津液顺唇角溢出。

呼吸被剥夺，郑西决在唇舌交缠间小声呜咽。

衣物褪去，白皙的皮肤泛起酡红，在微凉的空气中轻微战栗。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因久别而显出别样的滋味。试探性的，马哲把前妻的双腿压至最大，折叠在胸口，让蓄势待发的进攻一览无余。

郑西决没有抗拒，只偏开脸，耳根红到发烧。

这个无疑是一种取悦。

马哲相信郑西决足够干净，所以他上来就不打算戴套。三年未被享用的小嘴艰难地吞咽着他的侈欲，翕张开阖，每一寸都是马哲开发出来的。

每一次顶弄，他都要细致观察郑西决的表情。确认前妻和三年前别无二致的紧致，让马哲在这个城市破碎的自尊心被重新补全。

他霸道地，焦躁地，在这具身体里攻占掠夺，似野兽逡巡失而复得的领地。

郑西决没有别人，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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