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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5/7)

但没止住反而变本加厉。他想自己真是有够烂的,先招惹的是他,不知不觉沦陷的是他,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负面情绪像给他盘上一圈又一圈的鞭炮,引线点燃,恨他的人解气地道一声炸得绚烂,他希望空就在此列,至少也算是一种补偿与错误感情的风光大葬。

但它们只是引爆了他的发情期。

第一天是用抑制剂捱过的,效用有限,只能支持他勉强在白天当个正常人。晚上他燥热得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后颈又涨又痒,他下了死劲去抠那处柔软的凸起。胯下也顶得难受,频率与手法如何都如隔靴搔痒,胀痛无法缓解,淫靡的水倒是从后穴渗出沾湿床榻。

不堪其扰地订购了小玩具,快递送来的时候,开门的刹那他甚至想是不是空来找他了,恍惚片刻想起空有钥匙,真想来大可不必装礼貌敲门。散兵一边用刀划快递盒,一边想空大概是真对自己失望透顶,也是,早日离开他这个泥潭沼泽是明智之举,你自己都放弃的东西为什么又指望别人的依依不舍呢?胸口很僵,绷紧到极限后终于是四分五裂的疼,回过神发现是指尖被割破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血从里面涌出。

第一次用太急,说明也没怎么看,强硬地塞入,高频的震动代替了循序渐进的扩张,几乎是绞着软嫩的穴肉深入,冰冷的东西在温热的体内左冲右突,青涩的甬道被粗暴地叩开,错误的用法让痛苦几乎完全取代了欢愉,小腹到下体都疼得麻木,偏偏他止疼的方法堪称暴力。于是胳膊、后腰、腿根、腿肉布满“爱痕”,只不过不是被吮吸出的,是两三个难眠的晚上被一处处掐青了、拧紫了,刺破皮了。

那天过后散兵又开始庆幸空没有来找他了,尽管他必须要靠想象中的空上他来汲取那点可悲的欢愉,这起码证明自己的身体还在恋恋难忘,但他敢肯定如果空这时候叩响门扉,绝对会被自己尖锐的词句冷漠的态度刺讽得像条落水狗一样摔门远离自己这个神经病。

这似乎陷入一种无解的怪圈,究其根本只是他破烂得七零八碎的内里支撑不起光鲜正常的外表了,他需要将那些零散的东西重新拼合,哪怕最终效果不成人形也无所谓,他只是要一点点正常稳定的情绪,撑起他的声带和脸部肌肉,扮个可怜讨个笑,说我错了,就做个朋友也挺好的,但能不能别讨厌我。

空给散兵上完药,拍拍一动不动坐进他怀里的人,示意他要去扔个棉签。散兵起身片刻,又转身把想起来的空摁着肩膀坐回去,然后坐到他的腿上,空能感受到两瓣柔软的臀肉压上了自己挺起的柱身。

他本想标记完散兵再自己去厕所解决的,这一毫不掩饰来意的动作近乎让他窘迫:“你干什么?”

散兵一手勾着他的肩膀,一手轻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微仰其头来。空看散兵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剩下单纯的好看,平静的好看,几乎能从艳极的眉眼中瞧出温柔。

他听到散兵说:“你需要我吧。”

接着空就被按倒在床上,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对方就解开了他的裤子,滚烫的性器被同样温热的手包裹着把握着上下撸动,骤然升起的快感令他闷哼出声,不待他适应,紧接着那手算不上细致甚至带着些潦草地作动完,他的阴茎将将才挺高,散兵就将它坐了进去。

他的后穴纵使流了再多水,也仅仅只扩张开了一指,如此发狠一样直直坐进长度可观的充血阴茎,撕裂的痛感几乎立刻让他痛吟一声,软下身子,两手抓皱平整的床单,直直杵着的胳膊颤抖,头低垂着,微长的发丝遮掩住眉眼,空只听到他又喘又呻吟着说,你动动,痛死了。

空这才缓过神,依言掐住他纤瘦的腰肢,捅动起来,他并不敢做太大动作,即便潮软湿腻的穴肉绞紧吞吃性器的感觉几乎让自己的天灵盖都要爽翻,但散兵一直都在疼得吸气,他实在害怕给人捅出什么毛病,就连对方揉压已经在下腹处显形的阴茎,他也揪紧身下床单,没让憋胀许久的浓精一股脑射进去。

坦白讲,没有前戏与扩张的动作,这场性爱带给他的疼痛与前些天的误用不相上下,但他却久违感受到了畅快,前些天的不愉他以为要化作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刺,想用身体消融,却发现他好像想多了,空连邀请发泄下不去重手,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像对待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

空老觉得他自己自作多情,他又何尝不是呢,用烂俗龌龊的自作聪明来揣测,然后发现这双金色的眼睛里早已留满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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