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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空又挺爱看他笑的。去年过生日,空说要秀一秀厨艺,一早就钻进厨房捣鼓,结果晚上的时候小区停电了,一堆菜只剩锅里煮好的长寿面是能直接端出来吃的,一起报废的还有电动蜡烛。空说你先等一等,于是他看着这碗面从热气腾腾到冷掉坨掉,空才带着跑了三家便利店才凑齐的面包蜡烛打火机回来。
“怎么不先吃?现在肯定不好吃了。”
“等你。”
“我又不过生日。”空点燃插得歪斜的蜡烛,借着烛光他看见对方不知是被冻红还是风刮红的脸,凌乱的头发,淌出来又迅速被纸巾擦去的鼻涕,一点也看不出是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学长。他记得他那时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火苗被变化的气流吹得左右晃,明明灭灭下,空失神的样子挺显眼的。
空开始脱他的内裤,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要被扯掉了,几下作动又让他流出点黏腻的水,这感觉像失禁,羞耻与难堪令他忍不住夹紧一片狼藉的下体,转而又觉得没甚必要,空已经抓起他的腿放在身体两侧,他只需要用大腿夹住对方的腰背,撑起腰,等待被填满和注入就好。
他等啊等,等到空抱着他放到浴室放好水的浴缸里,热水漫上来停在锁骨处,都说热水澡解乏,可此刻对他确实无用的,胀痛的地方不适更甚,酸软的肌肉依旧无力。空拿着淋浴头给他冲洗身上的泡沫,水稀稀拉拉的从发尾滴落,有些不慎进了耳朵,空的唉声叹气听起来朦胧滞涩。
“你到底属什么的,这么能抓!”
又等到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浴巾裹得严实,做不了许多动作,空用干燥的毛巾擦拭他脸上的水渍,慢慢悠悠擦到嘴唇忽又停了动作。叹气叹气还是叹气,小心早衰成小老头,散兵腹诽。小老头的手指在他的唇上细细摩挲,看样子是在为把自己的嘴咬破了皮肿胀难看自责,他看了眼空虎口处结痂的牙印,近距离一瞧,竟有些狰狞且张牙舞爪,又想嘴上这道口子实在上不了台面。
他张嘴咬住空的手指,磨牙一样在口腔里来回滚几遍,和空喂学校里油光水滑的猫一样,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舔舐掌心,不疼,还有点爽。空常觉得了解散兵这个人上瘾对个人品性的塑造危害很大,自作多情与自恋挨个找上门来,像诱骗小羊开门的狼外婆,诱惑他说你看这个行为是不是能理解为他很爱你,离不开你,向你撒娇。
空等他舔够了,将指头抽出来,脸凑近,近乎鼻梁贴鼻梁,伸手扯起散兵脸颊的皮肉,揉压搓扁,在对方火气起来前把嘴贴上去,舌头侵占入口中就犯懒一样不再动作,软塌塌压在他的舌尖,好一会儿才分开。
“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失眠很严重。”
“……如果是因为我,我道歉。”
“我总是在想我不要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好了,所以那几天你来上学,因为药的副作用去厕所吐得昏天黑地,我也没有管你,哪怕我像个跟踪狂一样待在隔壁。”
“……”
“你躲我,但我也在躲你,你可能是嫌我晦气不想见,我是想见但不敢问,你看你动不动就阴阳我以为我已经完全免疫了,但我很怕你说出来一些无法挽回的话,好吧,你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初次透漏出告白想法就惨遭失败的人脆弱的自尊心作祟,但,我好歹也是个人。”
散兵静静听着,没说话。
“你后来请假,我见也见不到你,我才发现我怕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
“怕我偷偷死了?”散兵有些时候确实不太会说话,明明是缓解气氛,说出来只剩下煞风景。
“怕和你再也没有交集。”好在空没有计较这些晦气的话,“所以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