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试图起，她便摇晃着又跌落下去。

“嗯。”

他搂住她，心怜惜不已。

“不……不疼了……”

“怎么哭了？”

“十三乖，不哭……舒娘娘在天有灵，见到十三如今一切都好，她定会欣的。”

那会是什么？他眸暗下来。

齐泽襄见了这幕，不禁咽下。

宽大掌心又往上攀了寸。

“我从未见过母妃的字……”

确然不是骨疼痛的模样。

这个念腌臜、龌龊、禁忌、不可与外人语。

掌心的小颤了些，他再问：“这里也疼吗？”

一瞬之间，一个积久未发的隐秘念从他心底翻涌而起。

她连忙问：“这杨老板的宅想必价值不菲……为何会废弃，最后又到了哥哥手中？”

再次上攀了一寸掌心位置，他的手掌游她大之间。

“明日要去长乐了，可不可以辛苦哥哥，让我今夜见一见那份宅契……”

他听她龃龉，疑惑抬，只见她齿间的嘴咬得绯红，呼也颤着。

啜泣至尾声，她脑中突然起了个念——

“哥哥，我真的以为，她厌恶我……觉得我也该同她一样去死，不该留在这世上……”

她咬住。

撩开衣裙，握上脚踝，她吃痛嘶了声。

她从他怀中小心翼翼地仰起一双泪婆娑的可怜睛，痴缠凝望向他。

“我以为她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可一旦得知季嘉懿并非全然不曾为她打算，她似乎又能立刻原谅了她。

季云烟在他怀中哭尽了泪，也将近来一应压抑宣净。

隔着衣，炽亦是斐然。

这一瞬间，她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秦念，还是季云烟。

他盯着她的漉睛，一字一句状似散漫问：“这里呢，疼吗？”

他蹲在她的双之间，握着她的小，指腹还在她的里。

“也有些疼。”

“哥哥……”

如今突然多了个宅契，那契书上，定会有她的亲笔签字。

“是母妃留给我的……”她错愕着，喃喃复述。

她只觉内心有千百的委屈，想同母亲倾诉，想问她，为什么早早撒手，留她一人在世间漂泊无依。

“十三不哭……不哭了……”

空寂长廊四下无人，只夜风扰着林叶沙沙。

“怎么了？”他忙来搀她。

她与她之间，真的只是两个素昧平生的外来旅客吗？

“舒娘娘是在乎你的，她从未厌恶你，或许……她也有她的不得已。”

无论她如何翻阅中文书，都找不到季嘉懿的笔迹。

“我好像……崴到脚了……”

难说，她的长公主府也是季嘉懿改造的？

齐泽襄叹息着将默然泪的季云烟抱怀中，拍背哄她。

齐泽襄旋即蹲下：“朕看看。”

齐泽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解释：“实则算不得废弃，这些年朕一直安排了工匠维护着。这位杨老板在舒娘娘生前就已迁居西周，他临走前将宅赠予了舒娘娘，那宅契便到了舒娘娘手中，舒娘娘离世后，宅契就一直存在中保。这宅是舒娘娘的遗，归还十三之时阖该言明，只是舒娘娘生前同朕有过遗嘱，若非必要，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她的往事，故而朕才特意吩咐他们，不将明蘼和长公主府的过去告诉与你。”

“……好，”嗓音愈发沙哑了，“朕带你去。”

季云烟珠一转，轻手攥住齐泽襄的衣襟。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到，她与季嘉懿似乎存在一冥冥之中的羁绊。

眯眸俯瞰片刻，淡淡应一个沙哑上扬的“嗯”字。

“这里呢？”手掌沿着她的小上握了一寸。

“我以为她厌恶我……”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