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 手掌游入她大腿之间

此时的季云烟看见齐泽襄就烦。

听见他的声音，她起身拔腿就跑，压根不想看见他。

她不管不顾地闯进林中回廊，提裙长奔。

夜风和鸟鸣从她耳畔擦过。

但跑得再快，始终甩不掉身后清晰沉稳的脚步声。

“陛下不必跟了，您不过是要臣妹认错，千错万错都是臣妹的错，是臣妹触怒天颜，惹龙心不悦，您此刻回去降道圣旨，杀了臣妹了事！”

她怒不可遏的嗓音落入身后男人的耳中，也只惹他摇头溺笑。

正措辞如何拦住这只气喘吁吁的小兔，前头啪嗒一声，似有什么闷倒在地。

齐泽襄连忙加快步子，追上了她。

廊阶夜黑难察，这女人囫囵个跌在了阶下。

男人望着地上一动不动趴着的一团，不禁失笑。

他徐徐俯下身，从容伸手。

“既认错了，那就好好在邵阳待着，不要再想冒险之事。”

季云烟丝毫没接他来搀扶的手，反而扭开头。

“臣妹认的是顶撞陛下的错，可没说不去东齐，臣妹的计划昨夜同陛下说了，陛下面有动容，想必也觉得此计颇为可行，况且东出暗访，许多事须得实地判断，缺臣妹难以成行，如今时局动荡，时机不待，臣妹冒险并非为了贪功，而纯然是为着社稷着想。”

社稷，齐泽襄听罢，鼻息间哂出一声无奈笑意。

他索性一掀袍，在她身旁的连栏上坐了下来。

回头望她，斜进长廊的月光将她一双倔强眼眸照映得如黑曜石般灼灼璀璨。

这双晶眸不但美丽耀眼，还蕴藏着一整片浩若星海般的智慧和勇敢，令发现之人不由惊叹。

继而……心生据为己有的私欲。

“那婉秋嬷嬷从前不过是个明蘼宫外院洒扫的，哪知道那么多内里的事。”

齐泽襄辩不过她，也不忍再叫她摔了跟头还要生气。

他语气软下来几分，生硬挪走了话题。

“十三想打听舒娘娘的事，不若问朕。”

这双漂亮的黑曜石眼睛眨了眨，显然因为他的诱惑而动容。

刚要开口，被他斜眼拦住：“叫哥哥。”

“哥哥……”

黑夜匿下齐泽襄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语调慵懒：“要问哥哥什么？”

“我记得小时候母妃常带我去间屋子，她锁了门进去，丢我一个人在门外，我好奇，想找找那间屋子。”

“你想知道舒娘娘在里头做了什么？”

“嗯……”

季云烟凑到他腿边，倚上他膝头，仰头眨眼望他。

“哥哥知道么？”

齐泽襄低头望了她一会。

在她以为他要揭秘时，他竟摇摇头，轻笑道：“不知道。”

她霎时失落万分：“连哥哥都不知道……那这世上大抵再也没有人记得母妃的过往了。”

“不过……”

黑曜石珠子立马又澄亮起来。

他笑了笑：“不过舒娘娘和朕的小十三一样，都是古灵精怪，脑袋里一堆奇思妙想的，那间内廷监后的屋子，朕命人拆除的时候，里头早已空无一物，你若想打听舒娘娘的事，朕倒知道有个人。”

“谁？”

“你可还记得，你开府时朕同你说过，你那宅子原是一富商的住所？”

季云烟点点头。

“记得。”

“那宅子的家主姓杨，他曾是舒娘娘的旧友，朕幼时曾远远见过他一面，他如今客居西周，若将来他回邵阳，朕安排你们见见。”

一些差点被她遗忘的细节一下子窜回季云烟脑海——

连通她主院浴室的烧火房，借地势差将热水送入她的浴室，简直就是热水器的粗制版。

还有在主卧内专门挖出来的衣帽间，如此现代的格局，她在其他房屋中从未见过。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