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 说朕的坏话？

傍晚在太后宫里用膳时得知了明日一早提前出发行宫的消息。

季云烟心底又骂了遍狗皇帝。

抬眼，望了圈其乐融融正在闲话的嫔妃们，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时候。

以身子不适为由告了退，出了傲梅宫门，季云烟转头就遣散了随行宫人，带着紫蓉，折道要往御膳房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寻着婉秋嬷嬷。

岂料才走两步——

“长公主！”

身后一个熟悉嗓音喊住了她。

一回头，见是李芝。

季云烟满面假笑：“慎嫔娘娘找我有事？”

“去年得蒙长公主开口求情，臣妾才能入宫侍奉陛下，长公主大恩，臣妾始终未能寻得机会来向长公主磕头……”

“你的谢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先不作陪了。”

季云烟硬生开口，拦住她作势要下的跪，言罢转身要走。

“长公主！”

李芝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您是要回明蘼宫吗？眼下天黑，臣妾带了灯笼，陪您走一段可好？”

季云烟停步，定定地望向李芝：“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臣妾……”

她咬住唇，楚楚可怜地龃龉许久。

“臣妾在这宫里只身一人，只与长公主熟悉些，所以想同长公主说说话……”

饶是封嫔已久，李芝的妆扮仍同去年初见时素淡。

虽穿着嫔制的衣裳，但已洗得发了白，想必是没什么新衣服可换。

她还像那时一样低着头，说话怯怯的。

方才在傲梅宫，阖宫嫔妃都上赶着同太后取悦玩笑，只一个李芝坐在角落，全程陪着笑。

听说太后虽遵先帝遗旨许了李芝入宫，但并不待见她。

也是，宇文惠端身为皇帝生母，却被李沛君压制那么多年，连同封中宫太后都做不到，如今李氏覆灭，对待李家后人，宇文惠端自不可能与之为善。

虽事实如此，但季云烟望着眼前李芝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免想起自己穿越来时的境况。

那时，她也和此刻的李芝一样被困宫中，孤苦无依，看不到未来。

季云烟叹了口气，终还是许李芝同行。

“走吧。”

才走了两步，李芝突然开口：“长公主，您方才是不是要去往别处？臣妾叫住您的时候，您并不是往明蘼宫方向去……”

“你要同我说话，就是为了打探我的去处？”

“不不不……不是的。”

李芝惊慌摆手，连连摇头。

“臣妾只是随口问问……”

季云烟脸色冷淡下来：“慎嫔，天色不早，没有别的事，你请回吧。”

李芝辩驳失力，急得厉害。

她小心拽上季云烟衣袖，眼神不住往紫蓉那头瞟去。

季云烟心想最后给李芝一次机会，于是扭头暗示紫蓉退远开去。

她挤出最后一丝耐心，盯着李芝道：“有话就直说，不要弯弯绕绕了。”

李芝凑来，低声同她耳语：“臣妾的奴婢避霜今日上午曾在御膳房附近见着长公主与婉秋嬷嬷闲谈，婉秋嬷嬷是伺候过舒妃娘娘的旧人，臣妾猜，您或是想同婉秋嬷嬷打探什么娘娘的旧事……”

季云烟面上彻底冰冷。

她抱起双臂，面无表情看着李芝。

“我上午在御膳房边不假，便是有什么嬷嬷来找我说话也是合情合理，但我不知道你无端猜测我要打探母妃旧事是何居心，就算我要打探，也是我思念母妃，想同她的旧人叙话，有何不妥？”

“长公主您别动怒，臣妾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