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药物的毒性在体内扩散,五脏六腑在胸腔下一个比一个清楚分明,五味川的状况只会比他更严重,可这人现在在说什么?最后一次?
无法言喻的恶心感,也许是出自他的厌恶,也许是出自因药物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要拒绝吗?不,现在还不能保证五味川一定会死,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再忍受任何差错。
他回握住五味川的手,并未做进一步的表示,但这对五味川来说已经足够。他用手臂支撑着爬过来,明显没什么力气地模样,仅是撑起自己便要歇上好一会儿。五味川脱下自己与四宫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他看着四宫,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羞怯:“可以吗?”
四宫哼出一个清浅的鼻音,五味川便笑了,低下头吻了他,鼻尖与额头渗出的冷汗湿粘地贴上对方的脸颊,再慢吞吞地分开。
“我只是想让四宫大人能开心一些。”
这句近乎自语的呢喃让四宫心头一跳,几乎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已经暴露。五味川真的服下了毒药?亦或者他也同自己一样早有准备?但不管有再多问题,在这一刻,至少在五味川看起来尚未与他反目的这一刻,他也必须要忍耐伪装下去。
“能和你一起殉情难道还不够开心吗?”他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反问,五味川眨了眨眼睛,药效似乎影响了他本就木讷迟钝的大脑,他咧开嘴角笑,说是,但是我想让四宫大人更开心一点。
五味川从床头取出未用完的润滑液,在手上挤了一部分,稍不注意,些许从手掌边缘淌下去,冰冷的胶质物滴在小腹上,四宫打了个寒颤。五味川俯下身,在替他扩张的同时为他口交。他在这方面素来笨拙,更何况一心两用。
“已经够了吧。”四宫推开他的脑袋,他现在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语气中的不耐烦愈加明显,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应当以安抚为主,叹了口气,道:“可以了,快点进来。”
五味川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因兴奋而染红,那病态而不自然的颜色愈发提醒着四宫,五味川就要死了。在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在想SEX,他果然是个疯子。又何须在这种时候才恍然大悟似地感慨?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五味川进入了他,过于亢奋而又虚弱,爬伏在他身上动作着,两人腰间相似的蛇恍惚中缠绕在一起,暗喻着某种始于人类最初的淫欲。五味川的身体冰冷潮湿却又异常柔软,那触感比起人更像是虫子,令人作呕。他喘息着、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在不成句的字调间歇,偶尔过长的停顿像是近乎逾越地舍弃了一切称谓直呼其名,四宫。
“我真的很开心,能和四宫大人一起……”接着是温热的某种液体从他嘴里吐出来,打断了这未说完的告白。他向四宫道歉,迟钝地想要拿什么来把自己的血擦干净,然而下身在这一瞬间被箍紧,使他的动作未能继续。
五味川笑了起来,咳嗽着,低下头用带血的嘴唇亲吻四宫:“果然您也很开心对吗?四宫大人……”
四宫的眼睛闭着,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五味川抚摸着四宫的脸,目光涣散:“请您等等我,抱歉,我马上就会来找您的,四宫……”
烟花在零点绽放,与此同时位于郊区的某间公寓正被大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