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没受伤吧?”蘭下床走到他跟前,关切地问。
“蘭再用点力气我就死掉了。”新一开玩笑逗她。
“这不也没受伤吗?“蘭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呀?”
新一后悔自己因为体质不够好没有参军。要是自己是军部的人,就算老婆被人看上了,对方怎么着也得忌惮几分吧。
“什么呀,莫名其妙的,尽说些气人的话。“
“新一还是先回家冷静冷静吧。”
蘭别过脸不看他。
少女嗔怒的模样也教人倾心不已。
“蘭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新一试探着问。
无视恋人失落的目光,蘭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办不到。你回家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
她转过身,打开了房门。
“我知道了,蘭。”新一沉吟片刻,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等我。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来带妳走的。到时候就算妳生气骂我,用空手道攻击我,我也会带妳走的。”
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蘭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恐惧和不快。
“妳是属于我的,我没有办法忍受我的东西不在身边。”
蘭听见恋人这样宣言道。她不理睬他。
新一说完,沉默着轻轻带上了门,下了楼。听着恋人远去的脚步声,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想冷漠地赶他走,只是无法认同他的决定。
送走恋人后,蘭感到疲惫不堪,遂去浴场泡温泉。那里的老板娘是个心肠好的阔太太,又和小五郎交情好,听说毛利家的小姐想要单独的隔间,便特地给她找了最好的一处。
蘭脱下裹身的浴衣,裸身踏入泉中,这处温泉的效果很好,身体的不适很快就得到了缓解。她背靠着汤池边,把毛巾放在额头上热敷。
黑发盘了起来,其余的一些碎发被水汽打湿,贴在脖子上,身体上的瘀痕久久不能散去。她把温热的泉水浇到身上,看纤白的手臂上绽开的水花。
身体因为舒适的水温而逐渐放松,像被一双柔软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有些讨厌这具易感的身体,但又觉得不该这样陷入自我嫌恶之中。双十华年遭遇这种不堪的事,若是像那些鼓吹“妇德“的文人政客那样苛责自己,未免显得太愚蠢。
也没法讨什么公道,就连好心的浴场老板娘也觉得这世道合该如此,没有军部统领的日本就像没有将军统领的军队,军部的人干什么都有道理。毕竟那些人是为帝国效力的勇士,应该要受到优待的。老板娘总是为他们安排上好的隔间,附赠上好的酒水。
老板娘掀开浴帘进来送清酒,顺道问起蘭的婚事,蘭只说快要订亲了。
“噢,本来是蘭小姐的私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您说。正想给您介绍在附近的宪兵队做事的小伙子呢,看来已经名花有主了。”
蘭听得心里一惊。
她微微一笑,换上郑重语气推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