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淮的心一颤,酒杯没稳住,忽然就落在地上,包厢里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他颤抖地扶住台面,眶通红,死死盯着地面的狼藉。
他几乎能想到尤桠说这些的语气。
其实他想问季乔,是不是早就知尤桠的事情,是不是也知
他们分开的理由,但话到嘴边,他却停住了。
尤桠故作轻松,曾数次跟他说过的,“没事儿。”
“小沈是不是醉了。”导演慌张来到他跟前,刘玫跟着冲包厢。
当他到季乔家门的时候。那人早早就等在了楼下,他说你来吧,我们
来说。
跨年夜她手腕上的疤,“从大老远儿赶过来的,不会不让我来吧。”
沈知淮与他肩而过,背对着他,站在没开灯的房间里。
沈知淮却一次又一次说让她难过的话。
沈知淮有什么资格质问季乔呢。
他丢掉,又被她亲手捡回的打火机。
他声音哽咽,“我怎么,就这么笨啊。”
他能以什么方式,以什么份去责怪呢。
后面的话沈知淮听不清了。
她原来是真的很忙。
季乔慢慢走到他跟前,看着沈知淮这模样,终于叹了一气,“对不起啊。”
“嗯,忙。”
“我。”刘玫攥着他的衣角,然后松开,由着沈知淮跨房车,他慢慢闭上
睛,“开车,去季乔家。”
边的人跟着附和,“是,被打死那个叫尤译,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哥。”
一瞬间,仿佛早早死去的记忆又重新脑海。
那天,尤桠没接的电话,尤译给她打的那通。
他们分开那天,她停在雪地里面,久久没有发动的车。
沈知淮机械般抬起,对上季乔的
睛,“还有,她家里是
事儿了。尤桠有一天忽然找到了我,说让我签你,违约金她都不要,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对你好
儿。”
沈知淮的泪簇簇落下。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没问过尤桠一次,哪怕一次,他只要继续追问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帮到她。
“别接电影,别老去应酬,他不喜
这些。”
他瞪大睛,任由那些话把自己一直以来荒唐又可笑的自尊心锤个稀
烂。
因为重伤致人死亡被判了死缓。”
他想到自己应该赔给她的那份违约金。为什么她当时不要,即使当年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想从他这儿寻求一帮助吗。
是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帮助。
顿了顿,他犹豫半天,轻飘飘说了句,“好朋友。”
沈知淮靠在沙发上,呼
,捂着
,始终说不
一句话。他缓缓抬起
,半晌,忽然说:“我不怪你。”
几秒钟的停顿,他又
想伸的手忽然停住,他摇了摇
,“但我真的不是全因为她才对你好的,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成为。”
谁也没开说话。
季乔扶额,认真望向沈知淮,“其实她真的很,你吧,是
吧。”
他捂住,那
泛着止不住的酸,仿佛随时就要碎掉,“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难过。”连尤桠都这么觉得,她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沈知淮走路踉跄,推开跟上来的刘玫,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他颤抖开,“你们是不是都知
,你,季乔,你们都知
尤桠的事儿。”
“我是早就知了。包括你们分开那天,其实我并不是路过,是尤桠打给我的,她说你大概是不太好,让我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