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到一起。
但芽衣没有继续。她微眯着眼,默不作声地看着瘫软在身下,喘着气,看上
去喝醉一般的憨憨的识律。
蝉鸣惊动了夏夜的静谧。而于灯下沾染上微弱喘息声的空气,静得有些艳丽。
先没忍住的是识律,她仍在喘着气,只是不忘在嘴上消遣芽衣。
「我、强烈、怀疑、你在报复我、吻你、的技术烂!」
这个女人的洞察力总是在不需要明言的时候发生作用。又如她所言,这次,
芽衣在接吻时一直注视着识律的眼睛。因此她有留意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抗
拒识律。
【寂寞…吗】事已至此,她不会开口拒绝识律,却又希望她能够自己放弃。
于是芽衣同那双金红色的双眸对视,用冰冷近乎无情的语调告诉她:「你现在怕
了,还来得及。」
「哈?怕?姐姐我字典里就没带这个字!芽衣,你今晚有本事干死我啊,要
是做不到你就是……」
识律清清爽爽一小白脸,可惜长了张能轻易点火的嘴。比起吸引人燃起爱意,
更多的是刺激人的征服欲。
芽衣说不来脏话,这使她更烦识律的那一张嘴。而堵住那些胡言乱语最直接
的惩罚,就是让她发不成声。
「我说了,你字典里缺的太多了。」
那是雷电芽衣在开始教学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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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识律还在同粽子做着斗争。
没个正形的人,坐到一半站不住了,大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
开始往上头绑细绳。
芽衣也提出过帮忙。可倔起来的符某人死活要自己一手包办。
「你一个人都能包了,那还喊我回来?」
「给你欣赏下我做饭的英姿?」
「哦,现在阅过了。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工什么作!」识律一
听这话就不干了。「德莉莎也老大不小了,天命的事
让她自己加班去。」她直呼主教之名,表达自己的不满。「再说了,看我这样好
看的美少女不比加班有意思?」
识之律者一向很自恋。
照她自恋的程度,芽衣觉得她应该去找符华这样符合她「绝世美少女」标准
的人。
时至今日,雷电芽衣仍记得那一晚的每个细节。
甚至那晚,她还问了识律一个问题。
在床上,是该喊她符华还是识律。
对此,识律直接往她手背上咬了一口。咬完了还恶狠狠冲她放话道:「芽衣!
你敢这时候喊老古董的名字,我就和你离婚!」
傻嗨起来的人并没有意识她俩还不是婚姻关系,但却不想让芽衣把她当成符
华。
【怎么可能把她当成符华呢。】
在那一晚之后,为避免有第三次的意外,酒龄一年但次数不足十分之一次的
雷电队长拼命戒了酒。而贪玩的稚子也好像已经在天明时分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于是不再纠结于人间。
渐渐地,芽衣意识到识律给她的感觉变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官上的改
变。她很难再把识律看做是小孩子。当然,这种认知在识律单独出了几次大任务
之后就被归为错觉。
毕竟阿拉斯加再怎么从良,都还是阿拉撕家。
可看着识律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捣鼓着粽子时,芽衣又一次抓到那一种感觉。
她想起许久不回家也没有积灰的卧室,想起窗台上总放着的小花,想起冰箱里不
断的牛奶……
「小识。」
「怎么?」
识律转头来看她。
「你为什么还在用符华的名字?」
「不叫符华,我能叫什么呢?识之律者?」她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了,「嘶,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啊。一听就让人害怕不说。要是遇上什么考古疯子,指不定
把我解刨的心都有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律者。」
她看向芽衣,见后者摇了摇头。也觉得这番说辞有点扯。
「诶呀。」她从桌上跳下来,走到芽衣身边。「芽衣要是没那么聪明就好了。」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出了真正的理由——就算是冒名顶替,她也想要整个
人类历史上能留下符华的名字。
「文人投江殉国,从此他的名字融进了端午之祭。可万年的护道者,又有多
少人会记得呢?」
她无法接受荒谬的现实——明明是救世的英雄,却不能被人类已知的历史所
记录。既然人类无法接受超过理解太多的真实,那么就让全天下都不得不知道—
—有一个女武神,叫符华。
这个符华不是什么神仙,也可能不是英雄,只是个比较擅长铲奸除恶、路见
不平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