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语说了一半,就被潇儿打断了。
「对不起,卫驰。」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如同水泥一般,肺部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吸气。
潇儿跟我说,她怀了小宇的孩子的时候,我的大脑处于了停滞的状态,耳朵里一直是白噪音。
断断续续地,我只能听见潇儿不断地强调她还是爱我的。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
……这个孩子,我不能打掉……
……如果……,我就去美国……
……接受我……,等我生下这个孩子,……离婚……
头晕,目眩,我的脸色一定是非常差,因为潇儿不再说了,而是关心地抓住我的胳膊,双目看着我。
我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压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拨开潇儿的手,一把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住潇儿冰凉的嘴唇。
我们的唇贴在一起,没有以往的激情,也没有张开嘴,只是嘴唇接触。
潇儿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
那感觉就好像往深不见底的坑洞中丢一颗石头,久久没有回响。
我吻了潇儿,做出帅气的样子,学着张国荣在里面那样,过马路之前朝潇儿摆了摆手。
「让我消化一下再答覆你吧。」
我很想说我可以等,我都同意,可是,潇儿会相信吗?
我走得很快,生怕潇儿追上我,然而过了两个街区之后,我停下来,心里期盼着一回头潇儿就在我身后。
心里真的好痛呀。
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女友借给别人。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好的,潇儿也不会这样。
真是垃圾,人渣,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潇儿是真傻还是故意报复我?
说什么要生下小宇的孩子,说什么要协议结婚,说什么等两年以后再跟小宇离婚?
我觉得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因为明明我这么伤心,下体却有了冲动。
我竟然因为潇儿怀了王宇的孩子而兴奋,我竟然幻想潇儿跟小宇一家三口的日常而兴奋。
我奋力地踢向路边的垃圾桶,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大脑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我像台暴走的机器一样直走到筋疲力尽,然后钻进一家旅馆闷头大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微信和短讯,我都没有看,直接把手机丢进垃圾桶。
一天没有吃东西,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的肉体,却分外地渴望酒精。
我用钱包里所剩无几的现金退了房,晃到街上,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吧。
这里?突然之间,我发现街道似曾相识,原来是潇儿家附近。
我竟然从外滩一路走到静安。
酒吧是开在社区附近的小店,比塔克拉玛干的店还要小,只有一条长台和三张小桌。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穿黑白相间的酒保服,围着围裙,熟练地调着鸡尾酒。
长台上有一名女客,小圆桌上有一对年纪不小的男女在低声交谈。
婉转哀伤地背景音乐,增加了我的不真实感。
见我坐在台边,女酒保朝我报以事务性的笑容,无论怎样的客人,她都见惯了吧,所以我这样子也不足为奇。
「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我看着酒保递过来的木质酒牌,上面写的尽是我认识的字,却完全不懂是什么酒。
「有没有能让人开心点的酒,给我来一杯。」我放弃思考,直接提出需求。
身边的女客人大约是对我好奇,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自言自语地说:「再给我调一杯绝世毒药吧,喝完了心情好多了」
世上竟然有叫著名字的酒?
我看了看她,是个有韵味的女人,看不出具体的年龄,不过应该不止三十岁。
女客人没有看我,可不知怎么,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像潇儿。
「还有更毒的吗?给我一杯最烈的毒药。」我大出了一口气,挺起腰。
目前我的形象一定十分狼狈,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是我的值班,我也没有接主任的电话,突然之间,我的人生脱轨一般冲出了日常的轨迹。
酒好辣,很有力量,空腹喝下去,真是地狱一般的感受。
我的胃因剧痛而抽搐。
在我脸色发白,紧握拳头的时候,耳边却捕捉到一声轻哼。
嘲笑我?
我转头瞪着那名客人。
她毫不在意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笑什么?」我尽量斯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