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能听我的话呢。
她说,你们用那个杆子把我的腰弄坏了,我现在甩打不出那么大的劲儿啦。
男人们一时忘了因为她是一个大坏蛋大家才要弄她,被姑娘那么一说觉得有点内疚。
有个兵想起来说,那你怎么不招个大鬼出来,把你从这救出去呢。
雪戎姑娘说,我们家的鬼都住在高山上,不能离开大山。
就跟你们的孔夫子一样,保佑人耕地种庄稼的时候特别管用,到了大山里就不成了。
姑娘停了片刻,说,我们招出来的鬼是用来护佑人心的。
它能让人勇敢,聪明,能往没有路的地方走出路来。
那天天黑以前领主姑娘被人赶着在雪里走了许多许多的路。
回到营房的时候她的全身都被冻得像冰柱子一样了。
兵们搓揉她的手脚,把她慢慢的弄暖和了起来。
也有人去找住在堡里的医生讨要治冻伤的膏药。
妹妹后来揭掉了身上的被子。
她说,人还是冷。
给人揉揉身子嘛。
揉到后来她开始哎呀。
哎呀哎呀,她说,弄我吧。
弄我啊。
在我们计划开春以后将要实施的围剿战斗的时候,我们曾经考虑过带上领主女人随队行动,让她协助军队辨认山区道路。
这也是当时决定把她留在堡里过冬的主要原因。
不过一个怀有异心的女俘虏也有可能制造出麻烦,她进山以后还可能招出最大的鬼。
我们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在常驻花川的那么多年里我们并不是无所事事的,我们足够地了解附近一带高原上的通联道路,既然已经从她那里得知了有些什么人,又都待在些什么地方,我们有把握能够正确到达那些地方。
我们在那一年的春天如愿以偿,成功摧毁了好几个长期流窜在边境地方劫掠汉人的雪戎部落。
当这些战事正在渐次地开展起来的时候,平原道路上的积雪也已经消融殆尽,安西城里专程派出的官员们到达花川带走了领主女人。
我们是一些枕戈待旦的戍边兵卒。
我们孤悬偏地,远离安西的政军活动中心。
关于那个和我们
在同一铺炕上一起歇过了冬天的雪戎姑娘,我们以后只能从前来轮换调防的军官和士兵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我们知道她被送进安西镇守府中,在那里被关押了几年时间。
虽然她曾经是安西汉族军民的一个重要敌人,她的部族战士当年表现出来的极端暴力也不会被轻易遗忘,但是统治安西的韩将军并没有决定处死这个女人。
也许因为她和她的部族是在遵守官方规定,交送出奴隶的情况下进入了安西,她甚至因为一些特别的理由交出了自己,本质上这是一个如果愿意认罚,即可予以接纳的程序约定,将军可能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溯及过往地追责有些勉强,他要让自己显得像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而且如果不考虑是否自愿,那个女人在打击反叛雪戎的时候还是帮了大忙的。
实际上主动献出自己的采玉姑娘们和战事中的俘获不同,她们得到将军的嘉勉,可以在服役期满后接受赎买,她们不会遭到禁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