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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玉河(6)(6/7)

长冬天煎熬出来的憋闷虚火的时候,她是大家所能找到的比妓女更加便宜快捷的解决办法。

在那个亲密无间,朝夕与共的冬天里事情似乎渐渐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关于肏弄一条有身份的屄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的问题,领主姑娘从一个可以凝聚军队身份认同,激励自豪和勇气的想象共同体,渐渐变成了一顿平白庸俗,掀一掀锅盖就能舀出一碗的家常便饭。

蜷缩在大炕角落里的便饭姑娘拉扯过去一条兵士使用的粗毛毡被包裹住自己,她躲在那里边瑟瑟发抖,被冻成了一副雪青颜色的嘴唇开开合合了半天,都没有攒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便饭姑娘说,我我我我。

姑娘的额头和脸颊上也有新鲜的鞭伤。

她在牙齿磕碰的缝隙里说,我的脚脚脚脚没有了。

根据毛毡被子的边缘底下伸探出来的两副一样是雪青颜色,剔透得像两丛冰凌一样的细巧脚趾头来看,她的脚还是有的,就是被冻得失掉了知觉。

她后来平白庸俗地对她周围的同居男人们抱怨说,我早就全都招了呀。

为什么还要打我。

反正就是那么几个戎人团伙,那么几个山头,还有那么几条能够偷偷摸过去的山沟。

我们相信她都已经交待清楚了,应该没有什么隐瞒和欺骗的地方。

入冬以后我们也确实没有再大费周章地安排更多需要风箱和八仙桌子的正式审讯。

只不过要是堡中具体哪一个高阶军官想到要折磨一个落在他手里的敌人妇女逗乐,他可能是喝多了酒,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甚至就是因为他搞过了雪戎女俘虏以后,又被自己包养的妓女嫉妒,他需要平息他的临时夫人的怒火。

反正他如果拿定了要找雪戎女人消遣一番的主意,肯定也不会有人拦着。

那天下午军官的几个侍从卫兵从营房的通铺上带走了领

主姑娘,他们按照长官的吩咐抽了她一顿皮鞭,以后又把她赶到堡子外边围着石头墙壁团团打转。

他们当然照样什么都没让她穿着,也没卸掉铁打的镣铐。

那天刚刚下完了一场大雪,姑娘走在积雪上每踩一脚都落下一个深陷进去半尺,可是趾点掌面,都是历历分明的纤巧弧弯,走到后来冰冷的铁器都和人肉冻到了一起。

要是那时候还有个身体娇小玲珑,把自己包裹在貂皮袍子里的汉人妓女,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调笑她两边两个被冷气激凸起来,总是不消停的奶头,那种风刀霜剑一齐相逼,又欺身又欺心的感觉当然更不好消受。

天黑以前已经在雪堆里趟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女人被送回营房的时候,被冻得有点神志恍惚,鼻子通红,泪眼汪汪的,等到大概能够结巴着说出点声音了,她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

女人说这回准要生疮了,要烂掉的,烂出臭味道来,流黄水了,还能怎么钻被窝呢?得要搓揉半天才能好起来呢。

她说,我给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哥哥们帮我揉揉呗。

她可能比我们很多兵的年纪都要更大一些,不过她还是假装自己是个妹妹。

一般跟女人搭伙过日子的男人要想让这些抱怨消停可以有两个办法,一种是两个耳光左右扇过去她可能就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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