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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嫌热吗?”贺云朝放轻了声量,“这样不会更热?”
她不说话,只是抵着他的背摇摇头。
她好烫,也好软。
感觉就好像是锅里那一团雪酪圆子,和他这个Alpha不一样,压上来的肌肤都是软糯的,嫩的,散发着温暖惊蛰时分的热气。
贺云朝深吸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覆上她的手腕,拇指指腹温存摩挲她的。
他确实享受此刻被她依赖的满足感,然而他也记着她在生病——
“你去沙发上再等一下就好。”
她又摇摇头。
贺云朝把愉悦冒头的心强行摁下去,戏谑她:“你这样我怎么动?”
“你想办法。”
沙哑的回应。
她倒有些耍无赖的意味了。
贺云朝终于失笑,放任她去了,挂着背后一个拖油瓶在料理台前继续忙碌,不仅是放任,还要安抚,覆盖她的那只手掌无意识揉捏,到最后岔进她指间勾起来轻握,时不时还举到唇边轻吻,一切自然而然,仿佛已经成了这道甜品料理步骤中的一环。
可是任令曦不干了。
他什么个子,她现在什么力气。
“酸。”她抱怨。
一而再再而三手被高举起来,眼下体虚无力的她哪还有稳住身体的力道。
“你想办法。”他反嘲。
论耍无赖,贺云朝认第二,她怎么敢认第一。
“你很烦……”
“是谁黏着我还嫌烦?”
她冷哼了一声,从鼻孔里出气。
很烦,鼻孔堵了。
出不了气。
任令曦往常不是那么黏人的人。
这一点不管熟悉还是不熟悉她的人应该都知道,别说黏人,如果让调查科的人听见她“黏人”这个说法,他们一定会怀疑是不是用了错误的措辞,比如“紧迫盯梢”?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她就应该是独立自我的,凡事不假借他人,哪怕团队合作也会独挑大梁,比起蜜里调油的恋爱,更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所以“黏人”这个词,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任令曦的人设字典里。
但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不懂撒娇不会依赖?
她会,贺云朝也会。
因为有了那么一个你在生病时、陷入低谷时、遇到困碍时能够第一时间想到,能够无条件信赖与依托的人,这样一个人才会是与你灵魂契合的恋人,才会是你想和他共度一生伴侣,在对方面前,无论你什么模样,你就是你——
这种感情才是爱情。
她以前完全不明白,是贺云朝让她有了这样的领悟,她渐渐学会怎么爱人。
她往常不是那么黏人的人。
但她可以是。
生病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只凭本能索要,她喜欢贺云朝照顾她,贪恋在他身上残留的信息素味道,甚至渴望与她肌肤相亲时回应她的温度,连同他穿着的衬衫在耳边窸窣摩擦脸颊的声响,都让她觉得安心。
外面下雨了。
任令曦侧着脸贴着贺云朝的背脊,注意到雨滴打在落地玻璃上流下的水痕。
惊蛰天的雨令直达心底的触动更深了些许,因为他们早在下雨前回到了家,因为屋子里是恰到好处的暖,因为眼前的他正在为自己下厨房。
因为世界在这一刻很静,只有锅里热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还有他的心跳声。
“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