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炜忍不住笑：“那岂不是太容易了！”

叶炜霎时明白，这一下虽然来势汹汹，但不过是假借兵刃之利摧枯拉朽，内里实则虚浮。他心神转，再招时手腕微动，剑尖分而为二，一招未毕二招已生，双剑四招同时向对方袭去。

第二日同样漫长且辛苦，叶炜连胜四场，在第五局时遭遇了一位年逾不惑的男。

“我便是了又能如何？你磊落我光明，传到江湖上，也不是咱们亏心。”柳浮云。

柳浮云极了他的骄矜，一时念由心起，俯吻了吻他的嘴：“是啦，我知你擅长以一敌多，这场比试自然不在话下。”说着挽起叶炜腮边的白发，亲到他温的颈上。

此人相貌平平，手里却握着长中短三把利刃，观之甚是可怖。叶炜虽不擅铸造，但力尚在，自然看得那武极不寻常。不手还罢，一手定会同时过腰、穿、脑，足见其诡异和狠辣。

八年，或有一战的机会。“可惜啦……”

叶炜今天才知，什么叫一句话能定海，一句话能镇心。都说钱债好还，情债难偿，竟是在此。他只好抬起应允：“好。”

叶炜也不与他争这个长短，单手挽了个剑，便抢前攻上。

忽然间听得外人闯。一瞬之前，叶炜立于原地脚步不移，一瞬之后，长剑在手，直指来者眉心。柳浮云面上无惊无惧，只问他：“手还稳吗？”

叶炜伸臂将他抱住：“这话该是我说的。”他想了想，又，“那个名叫金穗步的武功不凡，怕是大有来。”

“既然我这么厉害——”柳浮云垂眸看他，笃定，“那你也不必担心，一个金穗步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叶炜“哼”了一声，不承认自己借题发挥：“我难问不得么？”

“唐门自蜀中远而来，招待得迟了。”柳浮云随他门，笑，“扬名擂还不够你担心？”

叶炜愣住，随即张：“还有老谋算，揣把猾！”

叶炜角一漾，收剑还鞘：“不玩了。”他上前几步，挽住柳浮云的手，“怎么这样晚？”

叶炜用了餐饭，又转回院里练剑。霸刀山庄用来招待宾客的屋舍位于堰湖西南，与东北角的琅玉院遥遥相望。山上的多是些云竹或者松杉，唯独叶炜居住的院里，是柳浮云亲手植的梅树。

颈侧的梅正是柳浮云一笔一划涅上去的，雨锋过后，愈发鲜妍媚。叶炜由着他亲了一会儿，忍不住呢喃：“……真要逐个来比，才是他们吃亏。”边似笑非笑，又带了几分捉狭，“可惜你这个当主人的，居然跑到这里来，真不成个样。”

这一场若是输了，也不用霸刀山庄来裁定，阎王爷就是现成的证见。因此他一亮兵刃，台下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其余三场的论武也一并停止，驻足观看这一边的战况。

珠瞧天瞧地，就是不看向柳浮云。后者趁机将他的双手拉过来，到自己前：“我只当你是心非。”

冬已过，树下只余香径，不见芳尘。叶炜横剑当，以“雾迷蒙”起手，将四季剑法从到脚地使来。他沉浸剑法二十载，自然举一而三反、闻一而知十，一招一式如行云，又兼则轻灵迅疾，足见其不滞于、不困于心，已是会贯通。

柳浮云扬眉：“还有呢？”

骆耀闪展腾挪，在半空中斜斜躲过。叶炜已将长剑，短剑疾横，又是一式“秦王鞭石”。他曾专攻快剑，招变招一剑快似一剑，招中蕴招、变里藏变，令人目不暇接。他这几招化演自佛门的《伏杖法》，乃是当初叶炜去漠北游历时，由七怪当中的老大柯镇善教予他的，剑法后更显凌厉崭绝，锋芒人。

柳浮云低声：“你赢了，本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众人只当他格急躁，却不知此招名为“拨云见日”，来时剑如霹雳、迅若雷霆，取的正是披云雾而睹青天的涵义。骆耀见此连忙提刀来迎，三刃齐势挟劲风，一时金戈激鸣，舞得霍霍生响。

柳浮云好笑地了他的耳朵：“消息灵通的弟不多，却也不少。她若当真是句丽遗民，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人同样行了一礼：“骆耀。”他双分立，压低刀，“请。”

骆耀避无可避，忽地回站定，双手呈叉之状，一刀下劈拦在肩，一刀上挑

温肌肤下，那颗心脏正动。叶炜早了情，轻声：“不及你……以屈为伸，藏巧于拙。”

她必输无疑。

柳浮云双眉攒聚，一：“我知，你只顾比武便是。”

这话倒有几分意趣，叶炜一昂，中是毫不掩饰的自信：“我怎么可能会输！”

叶炜眸微动，故意拉长了调问：“哦，看来是你早有打算？”

叶炜不急不待地走上擂台，自报名号：“叶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