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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08 无救(2/2)

“小妹……救我小妹……三……逆脉……”叶英似是痛得极难忍了,说了几个字就不停气发抖,裴元连忙要把针撤去,却猛不丁被一把抓住了手。叶英的握力竟仍然大得叫人生疼:“救……孙、药王……”

他才看清坐在床边的是谁,绷满血丝的睛里闪光来。裴元反握住他安抚:“你力消耗太过,先休息好了我们立刻启程。”却见叶英想要摇而不能,五官都皱在一起,又倒回床上。

裴元对着孙思邈一拜:“如此徒儿先行一步,劳烦师父……”

觉到手上力轻了些,叶英逐渐沉重,却勉力撑着望他:“拿我的令牌……和银两……藏剑弟,随后到……求你、去藏剑……”

诚然当家里已经有五个小的时候,谁还期待第六个呢?

小妹?……小妹!叶晖目瞪呆,还好自小习武的反应不曾丢,慌忙扯起嗓喊人去找叶炜叶蒙。他又要往屋里去,叶英拦住了他:“盛先生正在施针,你去请两湖卓去病,三弟四弟去找扬州最好的大夫来。”

孙思邈在旁已然看了许久。命攸关在前,此乃这对师徒互相的了解和共同的信念。于是为师者选择不问徒的言又止。

叶晖照话又派了弟去。回过见叶英扯着他衣袖里翻找一通,拿了他的荷包就走。

每当裴元想起从扬州到长安的那十天,他四肢都会像有记忆般到酸痛搐,仿佛还在抗议裴元它们受的苦。更糟糕的是,裴元本来武学修为就不,又连着几天服用激发能的烈药,撑得住日夜赶路的消耗,也撑不住后来他在灵堂上行运功。若非有奇,或许早被药反噬而死,本等不到师父来救。

一件期盼许久的大事:叶孟秋的夫人怀胎十月,将要临盆了。

叶英的背影僵住。半晌,缓缓

这招在五弟生前就用过了。叶晖悄悄提醒他兄长。五弟还成天想着怎么西席先生的胡呢,可别再提“六弟以后会娶怎样的姑娘”了。刚刚父亲怕是想到要办六门亲事,脸都快扭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如此赌命的事裴元一生也只过两次。但第二次总比一遭聪明了不少,不至落下个容易药成瘾的后遗症,从此再不能轻易尝草药。

故而裴元无法想象叶英是怎样将这迢迢的路途压到了三日——即使旁人都告诉他叶英连着跑死了七匹。或许当时他就该知,叶英为了达到目的敢于付的代价,早超了常人常理之限。

叶英在意识模糊中听到有人在问他什么,他拼上全的劲,想去调动自己的神经,张开自己的嘴:“小妹……孙药王……救……救我小妹……”

叶晖开之前叶英就抓到了他,厉声:“叫三弟四弟来!去给小妹找大夫!”

“什么?”裴元与他师父对视了一,又极迅速地在叶英下了两针,叶英一下睁开了睛,只是睁得有眦目裂。

“阿兄!你去哪里?”

此时叶炜撑着自己赶来,后小厮脸比他还张。三兄弟代几句各自分去了。

裴元看着叶英的睛,却无法即刻答应。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阿岚。似乎看到了裴元底的犹豫,叶英竟然开始试图调动功力支撑自己清醒。裴元倒冷气,指如飞止住他上几个,脱

“三逆脉,”孙思邈捋须沉,“不知患者年岁几何,若是初次发作,长风还在藏剑应能缓上十来天。”然而裴元脸突然一变:“算日叶夫人该临盆了!那岂不是刚生?!”

“可是藏剑了什么事?你的小妹?”

“你放心去,为师看着阿岚。”孙思邈拍了拍徒肩膀,“只是别吃那个药了。”

“长安,找药王!”

藏剑已有三位郎君是长成人了的,但对家中添丁加瓦之事倒比自己娶妻生还上心,就连叶英每日晨昏定省也不忘多问两句。不过除了在旁的叶晖心细,估计也无人注意为何每当有媒人上门,叶英就对未来的弟弟表现得格外切。

也顾不及师父变得凝重的神,裴元咬牙,凑近叶英耳边低声:“我去藏剑,但我的侄女阿岚,你必须要带她来见我。”直到看着叶英用最后一丝力气,意识随着珠阖昏睡,裴元才取金针站起来。

“我先去藏剑!助盛先生一臂之力。你、你答应我件事,你好了之后带师父和阿岚来见我……要照顾好他们。”

这天是夫人侍女的叫声惊醒了整个藏剑山庄,叶晖匆忙赶到时正撞上从里面冲来的叶英,顿时心中慌了起来——上次他见过叶英这副脸还是三弟事的时候!

而这时,他只听得传来喧嚣怒骂的声音,转看去一匹白正好在他侧扬蹄长嘶。而叶英那张脸,让他登时都忘了躲,只抱着刚买的药呆愣在那里,一下分不清前是梦是真。他倒宁愿是剑思怒冲冲回来找他理论了,也好过大街上人仰翻,一整个藏剑少庄主直直地朝他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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