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饭袋亲戚就会被他彻底抛弃。甚至原来选出来伺候领导的书婷,都成了陈家为数不多的还能顶事儿的人。
陈书婷又如何不怨呢?
她这些年看场子,不可谓不努力,不说巾帼不让须眉,也可以说是一丈青横着走了,血里来仇里去,可那些男人们总是说裤裆里那些事。
甚至那些被她的鞋跟踩透舌头五体投地的男人,好像都不屑地眯着眼睛在窥探她的裙底。
白江波也不例外,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们一起跟着陈泰长大。他是陈泰妻子家那边的孤儿,而她是陈家没人要的便宜闺女。初中毕业白江波就到工地上跟着陈泰收拾人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是陈泰的亲儿子。
书婷一开始也觉得白哥有脾性,关心她。
可那天是他登着个自行车,送她去那高官家里。第二天早上,他就站在庄园门口等她。陈书婷那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哥哥的目光,也是怪物,从她被肮脏的舌苔舔过的凉鞋脚趾间开始滋长的,仿佛狠狠地啃过她的小腹,然后用力的吮吸她的奶子,自始自终,都不曾在意过她眉眼之间无法消散的浓雾。
“书婷,那屋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一架金子做的钢琴,他们说那人喜欢女孩子裸着身子弹?”
他站在楼下,看着妹妹走上楼梯间,才发现昨夜她的那双半透的白色丝袜已经不翼而飞了。摇晃的白色裙摆里,若隐若现的是她柔润的肉色,而那流淌着蜜汁的神国,也被藏在布料堆叠的暧昧之中。
白江波在家里的楼梯间强奸了陈书婷,之后是他的那些兄弟们。
而她的养父陈泰,阳痿地在二楼的门后面窥探她受难,终于获得了一点点刺激,朽烂的身子激动,可死去的器官依旧沉默,于是他气急败坏,把一桌子茶宠一个一个摔在地上,砸在秽乱的男人们头上,假装要保护自己的养女。
凌辱让人绝望,可性爱却是快乐的。陈书婷从来不恨觊觎她身体的野心,她只是厌倦了这些浊物带着面具的虚伪。
金子做的钢琴便需要裸女来弹吗?
也无怪金子做的棺材适合死人去躺。
陈书婷不想嫁给白江波,她本想杀了他,可这又有什么意思?这样肮脏的京海,这样乏味的世界,也只是少了两个烂人。
那大家一起死吧。
京海除了东北帮和本地人,还有些政法口的警队,他们背后有别的人,这些肉食者,一只只豺狼,难道不应该出来厮杀吗?
所以陈书婷在警队体检的时候安排人装作护士,偶然告诉了安长林关于省医院的一部分传言,这位副局长便顺藤摸瓜第一次碰到了徐江的七寸。
所以京海市局到底是谁把消息出卖了呢?
陈书婷不知道的是,那个她找来假扮护士的女孩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冰凉地躺在小旅馆的床上,雪白而丰润的双腿间上开着一朵一朵晕红的梅花。
正如她的名字,李梅梅。
阿梅,你死了他们就查不到我头上了,我每年都给你烧纸,这样你在那个世界也就不用伺候男人了。
曾经告诉她要帮她赎身的假情郎曹闯,正冷漠地擦掉刀柄上的血光,他正在懊恼,那个知道一小部分内情的线人黄翠翠怎么忽然就从旧厂街消失了。
曹闯没有意识到此刻门外站着一个女人,陈书婷透过小小的窗看到了美艳的尸体和冷漠的男人,片刻便明白了一切。
她是通过徐雷在白金瀚找到李梅梅的,这个男人通过李梅梅知道了徐江的生意,他大概是个警察,出卖了队友之后来杀人灭口了。但看上去她和这个警察各自得到了情报,但很有可能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李梅梅是他安排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