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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疮(3)(启书)(2/4)

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样一个秽的圈里没有名字呢?

何黎明、赵立冬和徐江这样的东北人来势汹汹,临江本地这些地主老财们天天醉生梦死,却是酒饭袋多,除了李牧和陈泰还能,别的人早就望风而降了。然而徐江也是狠人,手下给李牧送了一对漂亮,直接把李家内军委和省委的矛盾摆上了台面。

他没去找人,还在犹豫。

办公室留的人说,安局他们去省医院外勤了。

后来徐江的人在转移官买卖和拐卖人的罪证时打死了一个刑警队长,甚至打伤了副局长安长林,成了京海没人能质疑的黑排面,很少有人知,他靠的是一自告奋勇卖队友的警局里去的针,连陈泰都被徐江惊人的手段震撼。

其实他们不结婚白江波也还是老爹的继承人,但是陈泰太怕有人给他找个控制不了的老婆,陈家这些酒

曹闯完了一支烟,想起了阿梅。

他刚才了那么多要守正义不能居功自傲的心理准备,真的太丑陋了。

家乡容不下他的正义,警察局长为了包庇犯把他赶走,而京海也无法接纳他的赤诚,从没想过给他乏善可陈的职业生涯哪怕是一回音……

掐了烟,曹闯长舒了一气,他放烟盒的时候摸到了自己的警官证,就夹在夹克外的包里。

所以他们大概已经通过渠排查到了省医院的医生违规私下给人检的事,疯驴当人贩的事兜不住了。原来这些日他们一直都把曹闯排除在外,让他去排十几年前的卷宗,让他去走访无数不知情的路人,尽了无用功。而他们这些小团里的人,早就自顾自地建功立业,事后会其名曰时机不成熟要内保密。

说他应该向安长林和孟德海报告,不应该自己擅自行动,但是他知这线索如果被大家知,功劳只会落在安长林的大徒弟上。安的表弟被孟德海害死了以后,他这个大徒弟就是安和孟最重的人,毕竟人家是正经警校生,有学历有家世,只要破了大案,何愁没有前程?而他这样苦熬资历的人,往往就是给人抬轿的命。

可再疼也没有他的心难受。

那姑娘用柔的脂肪团块圈禁着他起的官,微微笑着,一双小狗一般的汪汪的,满满地漾着升腾的情。

曹闯想不明白,于是他说准备帮姑娘赎,想见见这位老板。

他从极冷的北方城市调来的京海,不就是因为和有背景的氓死磕吗?要是放弃了这份赤诚,就算混了,他怎么好意思回老家去,给那派所的孙掌?

曹闯第一次去旧厂街音像店,那小小的门脸摆着个录音机,就在放歌,呜呜渣渣的,怪有节奏。黄昏的街上零星地走着几个人,时不时对店里暧昧的粉灯投来目光,他站在那儿,仿佛是被人视一般,像在站街,怪不自在的。

只有陈书婷知,是京海市局烂掉了,因为暗中和安长林接的人是她。

曹闯忽然意识到作为一个警察,他手里的那些消息,既可以呈堂证供,也可以投名状。

好疼啊。

无非是他是草,被黄孟安这些警队新贵们看不起罢了。

曹闯意识到自己一直上火没有好全的牙龈上生的疮好像裂开了,在淌血,再裂,一说话就扯着腮帮上的肌,疼的要死。

比起自己的前程,抓住犯人才是最重要的。

无毒不丈夫。

就如那夜她依旧着那些堕落后学来的行活,用温腔容纳他,却用着无意中和老板聊天的时候学来的吻,对曹闯说:“我们个寻常人事事都难,若是狠毒起来,谁还不能挣一份天地,无非是你还有守。”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板,可能是很重要的人证。据说他是旧厂街的一个小老板,平时就帮疯驴和音像店老板看看店,可是就连住在音像店的姑娘们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说他常穿衣,个,是个那方面很有本事的老实人。

曹闯假说他没找到钥匙,问那个同事在不在桌上,然后放下了电话。

和黄天光混杂的傍晚,老旧的街区像是有生命的型怪,缓缓地吐纳着厚浊气。他仿佛看见阿梅赤从音像店里走来,眉弯弯,笑得像是一朵开败的大丽

音像店对面就有公用电话,曹闯走过去,拨通了安长林办公室的电话。

他曾在酒后叹,说他没怎么读过书,可能这辈都没什么前程可奔了。

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

京海就是这样,本地姓李姓陈的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土皇帝惯了,和北方调来削藩的东北帮不对付,两边手里都不净。陈家也就是基建和赌,可姓徐的却在卖批卖人卖血卖官。陈泰唬不住徐江,就想拉拢一下人心,于是他想把养女陈书婷嫁给手下白江波当续弦,算是收个赘婿,和徐江打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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