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忍不住产生一种将自己的精神灌注进去、与他融为一体的想象。你爱我吗?如果彼此的真实想法无法知晓,心意只能通过行为来表达,那么你还爱我吗?
在他上一次出门前的凌晨,织田作被噩梦惊醒,惊慌失措地挤到他的床铺上,把脸埋在他的后背。明明在抱着自己呜咽,太宰却感到腿根处被某个炙热的部位磨蹭着。啊啊。是那个。太宰醒了过来,把手伸进织田作的睡袍里。
但太宰这时候的手很凉,加上手法并不高明,把手心磨红了也没帮他打出来。他不清楚是因为晨勃导致对性的联想唤起了回忆还是发病的时候恰好勃起了,总是这是个相当不妙的时间。
太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还是用嘴吧。他想。于是把织田作的膝盖分开,趴在两腿中间,扯掉内裤,扶着阴茎的根部,伸出舌头在顶端舔了舔,然后把顶端含进嘴里,就这样黑着灯给织田作口了起来。
没有练习过口交技巧、性经验也并不丰富的太宰把嘴巴张大到极限也只能吞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但是织田作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就着阴茎插进太宰嘴里的姿势翻了个身,两腿夹住太宰的脖子,身体不自然地蜷缩着,一边按住太宰的头,一边挺动着腰把阴茎往喉咙深处送。
太宰的鼻尖被迫埋进了阴茎底部的耻毛,口鼻之间全是男人性器腥涩的气味。被异物刺激的咽喉剧烈地收缩着,发出一阵阵呛咳和呜咽。他想用力撑开织田作的腿,但这反而让对方按得越紧了。过长的窒息体验带来了短暂的晕厥,当挣扎逐渐减弱的时候,织田射进了他嘴里。
太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很久才恢复神智。他跑到洗手间,扶着盥洗台边缘干呕。
这和两年前以身作饵时的感受没有任何区别。太宰抬头看着镜中被射了一脸精液的自己,感受到一瞬间的恍惚。同样是被粗暴地揪着头发、被当成飞机杯一样肏弄,毫无恋人的温情可言,不同的只是在处理自己之后还得去安抚被噩梦激出一身冷汗的病人。他和织田作连一次都还没有做过,可是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又或者,他的织田作早就被杀了吧,刚才那是被欲望和恐惧支配的怪物吧。太宰两手撑在盥洗台上,仰着脖子,欲哭无泪。
“很愚蠢呢。为什么不把巨石丢掉?明明那种事情即使不做也没有区别。”他记得年幼的自己坐在当时尚是不起眼的小店的PORT吧台上晃着腿,这样评价着森先生的故事。但他已经忘记了森先生的回答,又或许当时森先生所说的本就是个敷衍的答案。
现在他想把巨石丢掉。
太宰攥着输液管的两手猛然间收紧。他按倒了织田作:“原谅我,这样下去的话,我……”
我会无法爱你。不能允许那种事发生。
“所以要趁现在死掉。”鸢色的眼眸里弥漫的水雾逐渐聚集,一滴一滴地落在织田作的脸上,用缱绻的语调说出了可怕的话。织田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太宰于是跨坐在他身上,用身体的力量压制住比自己强壮的男人。
“活着是什么,死亡是什么,你早就没有概念了吧。失去成为小说家的梦想,离开了孩子们……只是为了我,所以延续着这样的痛苦。那么就让我这个罪魁祸首亲手结束这一切好了。”
织田作的挣扎停止了,他用两手抓住身下的床单,竭力控制着逃离窒息的求生本能,温柔地看着太宰,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在纵容任性的孩子。
“和我殉情吧,织田作。”
织田脸上突然闪过惊惶失措的神色,他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用力地掀开了太宰,然后死死地按着他的肩膀,将两人的位置调转了过来。
“不要。”
“什么?”
“杀了我,不要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