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以后，人们研发了机人人。随着机人人的推广，人类和他们恋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冷静，冷静冷静。该死，他是怎么把果刀从上锁的柜里拿来的？他这下总算明白森先生每次拦下自己自杀是什么受了。他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挪动到他后，蹲下来。

他带织田作回到卧室，把手指简单包扎了一下，和织田作面对面地坐下来。

上一周，仅仅是因为一个在侧颈上的亲吻，他就像被虫蛰了一样退三步以外，手里端着的刚刚煮好的咖啡掉在地上，杯摔碎了——托那个的福，太宰跟织田作在厨房对峙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他握在手中的碎片抢下来。

“织田作。”太宰换上净的衣服从浴室来。织田作不在卧室里。“织田作？”太宰又叫了一声，走厨房，“你在什么？”

“那么现在有三个问题：”太宰自顾自地说下去，仿佛已经不再期待回应。

这次一起殉情的彼女A是他的常客，已经连续三个周末指名自己，彼此换了联系方式，工作日也一直保持着联络。将近一个月的相令他在工作之外渐渐地产生了成为恋人的觉。世人理想中的恋大概都是相似的，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在天的上接吻、在同居的公寓里饭，把厨房得一团糟……这些他已经过无数次了，这让人忍不住想“啊啊，原来恋就是那么无聊的事来着”。

杀了他吧。这是最优解。太宰攥了手里的胶。

既然这么担心，又为什么临时起意和彼女A殉情呢。太宰自嘲地笑了。明明也在期待回家之后发生什么，好让他可以对着这毫无希望的人生说“看，　我尽力了哦，这是没办法的事”，然后名正言顺地结束这一切。可刚才门时，心脏仍旧张地砰砰着，没有任何杂念、比走钢丝更加小心翼翼地上前阻止他。太宰仔细辨认着那心情，到底是，还是惯、直觉，又或是责任？

“他会叫你起床、给你早餐和便当，下班后会接你回家，好浴室的。你们依偎沙发上看电影——机人的仿生肤和人类的一样哦。睡前会，每天都有晚安吻。”

太宰联系业在家里装了摄像，又把所有可能用来自杀的东西能换的换掉，不能换的都锁了起来。他不想送织田作去医院，这情况请家政也很难，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们的约会永远不可能完成了。

他拿着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像在思考用什么角度割开比较合适。

太宰看着织田的睛，

比上次顺利，只划破了一手指。太宰微微松了气。

“但无法改变的是，机人只是程序而已。开发者把所有能表达的行为都上传到了程序。因为一个人的想法难以确定，但是的行为却很简单。”

遇到织田作之前，太宰很少受到情的控。现在他到是时候找回那时候的自己了。

“要听故事吗？”太宰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输在织田作的脖上缠了两圈。

被叫着的人在厨房里侧，背对着的方向屈坐在地上，太宰走近几步才看到他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在那里？他无数次憧憬着的地方，本应该留下值得铭记一生的好回忆的地方，自此永远向他关上了门。用尽一切努力想要填补生活的断，等到编织好一切才发现另一侧空无一。

“一，你认为机人你吗？二，即使知他只是程序的事实，你也会机人吗？三，如果那一天真正到来，你会选择机人，还是愚蠢懦弱、难以揣测、甚至会变心的人类作为恋人呢？”

织田作歪了歪，表示在听。

“一切人会的事，他都会。甚至可以到人类人不到的事，他会妥善理矛盾，永远不会分手。即使有一天老旧损坏，云端的备份还可以帮你复制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人。”

无助的少年攥着诊断书，独自一人抱痛哭。

织田作有时会害怕肢接，有时又喜贴着自己。他情绪反复无常，行动难以预测，常常疏远甚至攻击自己的举动，过一阵又像歉疚似的抱着他呜咽。尽偶尔会现思维正常的时刻，但那实在太珍贵了，并且通常不会超过一天。毕竟是有着一颗受过创伤的大脑啊。但是疑似自残自杀的倾向在那之前还没有现过。太宰当时心情沉重。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怎么去上班呢？

好的，　回看我了，“织田作，把那个放下。”他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很好，只是微微搐了一下，没有过激反应——然后一只手臂环住织田作的脖，另一只手从前绕过去抓住刀柄与刀刃连接的位置，把它抢了过来。

很难得的回应呢。太宰微微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