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无情。
故友见颜父犹豫,便赶忙许下给李氏看病的大夫,以及数不尽的粮肉和山珍海味。
颜父刚有些心动,颜良便冷着脸将粮米和剩下的肉食一块扔了出去。
故友气得白色的胡须在风中一起一伏的,指着颜良好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命着同行的仆役将东西带走了。
故友拿走东西后,他们手中没了粮,李氏卧病在床也没了银两去抓药。
不过颜良知晓李氏需要服用哪些药,便时常去山上挖来,煎药给李氏服用。
颜良前脚刚出门,文丑后脚便跟着出去了。
等颜良再回来时,院中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有粟米还有各式各样的烧饼。
仆人在那兴冲冲的和颜父分食,颜良看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问他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仆人咬着烧饼口齿不清的指着一旁洗衣的文丑。
“那些东西?”颜良疑惑的问他。
文丑揉搓着衣物,抹了抹脸把落下了发丝蹭到耳后,“长公主昨日寄了信来,信中夹杂着不少银票,丑便用它换了些能吃的东西回来。”
长公主和文丑的情谊非同一般。
颜良尽管吃醋,但也只恨自己那几年去了边疆,未能好好陪在文丑身旁,为他遮风挡雨。
颜良没怀疑,只道日后若是能再起,必定要赚钱偿还。
文丑没当即将他口中的银两拿出交给颜良去买药,而是隔了几日才交给颜良一些碎银。
这些钱是文丑的,颜良纵觉有哪里透露出几丝怪异,但顾及情面也还是没问出口。
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颜良某次上山采药草时,一下子发现了好几株,这几株采下能够李氏喝许久,当即兴冲冲的下了山。
没成想他一下山便在某处瞧见了文丑。
文丑拿着他熟悉的粮袋。
地上坐着的尽是赶路休息的荒民,他们带着孩子两两三三的坐着,咀嚼着从兜中拿出的烧饼正准备分食,一瞧见文丑,当即被迷得七荤八素,顾不上什么填饱肚子,流着口水痴痴的盯着他。
“能分我些吗?”文丑压低声音,温婉可人的声线宛如黄莺啼血令人心疼。
那些人盯着他,似是饿狼见了无助的猎物,吞咽着口水将手上仅剩的一点食物全放进了他的粮袋中。
要完东西,文丑刚转身离开,算着颜良回去的时间准备再去敲门询问附近的人家要些粮米,没成想有一人没给东西,又被文丑的美貌迷得紧,当即拽着自个瘦得自有骨头的孩子追上前,问文丑要不要肉。
那孩子瘦骨嶙峋的,眼眶凹陷,全凭一口气吊着。
文丑知道他要做什么,当即皱眉别开脸冷声道了句不要。
那人不听文丑的,自顾自的砍下了那可怜孩童的腿,递给文丑说这是上好的肉食。
文丑白皙的面颊沾了血,一眨不眨的继续重复方才的话。
一旁的人早早炖好,锅里还沸腾着大骨,便用碗端来递给文丑。
“这是炖好的。”那人眼巴巴的等着文丑吃。
倘若他们还残有力气,便不只局限于盯着文丑,而是早扑上来将文丑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