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晏负责查看上半部,蔡昭负责下半部。
片刻后,蔡昭发出惊呼:“你看这里。”
这根石柱长的嶙峋怪异,不是这边凹,就是那边凸,只有大约在蔡昭胸口位置的高度,有一大片极其光滑平整的镜面,微微向内凹陷,恰似一面聚光镜。
而这块山石镜面,刚好面向石阶石碑方向。
“原来是这样。”慕清晏也不禁感慨天地造化的巧合,“后山背阴,阳光稀薄,正常情形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人晒热。然而有了这面聚光的镜面,便能将稀薄的阳光聚集数十倍,并照射到对面。”
“当时我爹恰好站在这处,聚拢的阳光从侧面打到他脸上。”蔡昭走到对面石阶上站好,“因为是初春时节,便是聚拢了数十倍的阳光也并不很烈。爹爹心事重重的在这儿呆站了大半日,浑然不知自己脸上已被晒红。还是姑姑看见了,让他去洗把冷水脸。”
“不对,这位置不对。”慕清晏忽道。
他迅速从竹篓中取出一团细麻绳,一头按到石柱镜面上,一头抛给蔡昭。
蔡昭牵着细麻绳来到被曝晒的爬山虎处,用力扯紧,形成一条直线。
两人视线汇集,只见麻绳中间经过石阶的位置不高不低,比男子站立时的面部位置要低,又比坐在最上一级石阶略高些。
“从这石柱镜面上折射出来的阳光要晒到石壁上那个位置的爬山虎,就绝不可能照到令尊的脸。”慕清晏断言,随即又犹豫道,“抑或是,当时令尊真的身量未足,个子很矮……”素来口无禁忌的慕大教主难得出言躲闪,毕竟是未来的长辈。
蔡昭一脸茫然:“没有啊,姑姑说爹爹小时候老爱低着头,就是因为他从小个子高,站在同龄伙伴中总是不好意思。”
“那么,就是在这十几年间,有些东西变了。”慕清晏冷静的下结论。
他转目看向祭台,“这片祭台占地颇广,地基是以巨大的青石垒造,就算向下塌陷,也不会是平平塌陷,东西南北各处必有倾斜之处。然而如今看来,祭台还是四平八稳。”
他再转目,望着身旁的石柱,“那么,就是这里出了变故。”
蔡昭赶紧过去看,只见这块石柱底部陷入深深的泥土地中。
山间的泥土远比山下土地来的坚硬,然而抵不过这块竖立的石柱过于巨大沉重,石柱底部的周遭土地已微微向中间凹陷了。
“这石柱,怎么陷下去了?”蔡昭甚是惊异。
慕清晏凝目向下看,“武安山风吹雨打数百年,能形成这片嶙峋的山石,必然地基牢固,不会无缘无故塌陷下去,除非是……”
“除非是有人挖空了地底!”蔡昭接口。
慕清晏笑瞥女孩一眼,随后又去竹篓中翻捡,“既确认了位置,余下就简单了,直接炸开那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