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沈穆修低着头，立在门边。

大概是因为她刚才的话回忆起了上次在宾馆发生的一切，他憋得面红耳赤，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许瑗踱到他身边，背朝门框一倚，双手抱臂，以一种极为松弛的姿态面对着他，口吻也漫不经心：“怎么连老实跪着不动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他忽然觉得如有芒刺在背。

跟他那个厚脸皮的弟弟相反，他从小就脸皮薄，往往只需要一个严厉的眼神，稍微加重的语气，仅仅点到为止，他就会羞愧难当，然后不动声色地改正。

所以有的时候，这样轻描淡写的失望，反而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他不安和难受。

许瑗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脸，发出“啪啪”的声响：“自己说，怎么罚。”

他低垂着眼道：“你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还学不会说话？”许瑗指着他的嘴，“要不要叫你弟弟过来教教你应该怎么说话？”

他下意识往沈穆远的方向瞟了一眼，又像被烫到一般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到许瑗脸上。

她的眼神好像一根尖锐的针，只用凝视就能扎破他的皮肉，虽然只留下一个极小的孔洞，却足以让他全部的骨气都从这个口子里慢慢地泄出去。

于是他的语气软下来，声音也更加低微：“你想……怎么罚？”

许瑗叹了一口气，怀柔般地抚摸起他脸颊上的指印：“上次分开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

他记得的。

「下次再想见我，记得自己带好鞭子上门，不然概不接待。」

他甚至还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摁着他揉了一把头发，那久违难得的亲昵，让后来的他暗自回味了很久。

但是像主动带鞭子这样奇怪、屈辱的事，要他怎么干得出来？

……

他一时接不上话，于是温柔的抚摸瞬间又变成了一记训诫式的拍打：“说话。”

“记得。”他低声道，“带鞭子。”

“我以为你乖乖会带鞭子上门的……但你果然没有。”她低眉望着他，依然是略带失望的口吻。

他忽然又感到不自在起来。

这一眼对视过后，他低头解下了腰间系的皮带，径直递给她。

可她不接。

“怎么递的？”

她居然笑了，这个笑竟然没来由地让他不寒而栗——

沈穆修握着皮带的手紧了紧，然后笔直向她跪下，双手捧起皮带，恭敬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10

许瑗依然没有接过那根皮带，只是垂眼欣赏着自己驯服的成果。

没记错的话，她上回用红酒给他灌完肠之后，也是用了这根皮带抽打他衬衫衣摆下的臀腿。

只是上回是第一次见面，她必须要绷紧神经，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跟他的对抗中去，才能赢下那场战争；

而这一回，她作为胜利的一方，终于能够游刃有余地打量起这条皮带——

沈穆修果然是一个刻板严谨的人。他要体面，所以就连皮带都会费心保养，以至于那皮面都泛出惹眼的光泽。

确实是很漂亮的道具。

还不要钱。

……

所以这回要怎么玩才好呢？

她记得沈穆修对疼痛的耐受度可要比他那个脆皮弟弟高多了，他格外能忍疼……唯独害怕羞辱。

所以鞭打哪个部位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呢？

她正思忖着，就听到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宿主您好，建议您选择使用皮带抽打手心部位，借此来勾起沈穆修的童年阴影，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童年阴影……吗？

懂了。

她嘴角泛起笑意，这才像是欣赏够了自己的驯服成果，伸手接过皮带，却是转头走到床边，抡起皮带在沈穆远的屁股上抽了一记——

震动棒早就已经把他肏得意乱情迷了，但皮带“啪”的一声脆响，和臀上随之而来炸开的疼痛，猛地把他拉回现实。

沈穆远吓了一大跳，人还有点儿蒙，颤颤巍巍道：“嫂子？……”

许瑗对折起皮带，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转过来看好了。”

他迷迷糊糊却听话地转过身，就看到许瑗回到了他哥身边，折起皮带敲了敲他的手臂：“手伸出来。”

沈穆修猛地一颤。

直觉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他内心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抗拒——此时此刻，就算让他原地脱光，好像都要比伸手这个动作容易许多。

但他的身体还是没敢违抗她的命令，于是双手就慢慢抬起来，摊开平举在胸前。

可她还不满意：“再举高点儿。”

他深吸一口气，又跟自己的抗拒心理做了半刻的斗争，终于自暴自弃地将手举过头顶，送到了她的面前。

“很好。”她的嘴角终于浮起满意的微笑，皮带在他手心敲了两下，“保持住，不准动。”

然后高高地扬起皮带，狠狠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