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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歌落(三)(3/10)

——铁楼高台隐年华,生生明灭耍;枯荣不染眉间色,辄辄一南柯。

——君见此信,我生已尽;王权相力,悉数不夺;河倾月落,皇瞳天律……可以鉴我。

——阿尔瓦·洛伦兹 呈上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阿尔瓦要把菲欧娜藏在冰原,怪不得阿尔瓦并不阻止他的动作。那些蹊跷的包容、过分的宠溺、恰到好处的忽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他与他,自始至终,从未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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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水珠挂在他垂落的睫羽上,卢卡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Omega抬起眼,一只手杵着腮,一只手朝塔耳塔洛斯监狱的方向伸出去——

这只白净的、骨节清晰的手,隔着双方几千米的距离、隔着塔耳塔洛斯亘古存在的风雪、隔着监狱外围重重叠叠被烧焦的战旗、隔着梦境与现实、隔着再也无法相见的选择,触碰到了记忆里的洛伦兹老师。

阿尔瓦安静站在阳光瀑散的楼梯口。Alpha笑意盈盈,随手把垂在鬓角的卷曲长发挽到耳后——一瞬间寒冰绽裂、飞雪滚卷、那颗早就停止跃动的恋心枯木逢春。卢卡斯死去多时的爱情自此寻到归路,它跨过茫茫的时间河流,跨过是非、黑白、爱恨、生死,一步一步,朝他而来。

他心里清楚自己指尖触碰到的只是一团空气,但他还是伸出了手。其实Omega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这个颠覆了他固有认知的消息,旧伤新痛让他的身体状况处在崩溃的边缘。恍惚间卢卡眼前一暗——

手指蓦然磕在桌角,苍白的脖颈上脆弱血管跃动,他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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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把温了不知道第几遍的药汤放在典狱长桌边——黄昏时才从噩梦中惊醒的Alpha并没有乖乖躺在床上养病。他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把那些从王都寄来的文书信件全部扫到地上,只留手边一盏明灯。

碎裂的尖晶石被金丝网络将将兜着。阿尔瓦认真地、细致地让抹了胶水的镊子尖蹭在一道道裂纹上。某一时刻郁结上涌,他若无其事地拉过杯盂呕出一口血,然后擦擦嘴重新投入到这项繁琐的工作里。

……女官觉得自己有必要出言劝一劝:“您现在应该休息。”

阿尔瓦头也不抬:“那这个就没人拼了。”

安皱起眉:“我可以趁夜绕过叛军们,到镇上为您找到匠人来拼。他们是专业的,一定能让您满意。”

“我不是给自己拼的。”

Alpha说完这句凝滞了一会,把喉头涌上来的鲜血压下去,然后重新开口;他唇瓣苍白,上面洇开一丝妖冶的红——恍惚间女孩感觉典狱长要像一簇冰花那样碎裂在狂风和暴雪里:

“他……太挑剔了。不是我拼的,他不喜欢。”

卢卡和他比过手掌,在他带他去王都的路上。小孩的手指轻轻地、灵巧地沿着他手套的缝隙摸进来,温热的掌心紧紧贴合,Omega伸直指尖努力够也碰不到他的,恼羞成怒地说这也差太多了。他那时看着他玩,擅自回忆起卢卡斯跟在他身边时哼唧他帮他往新发明上缠绝缘胶带,说老师的手就是比我的巧。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能拼好的。”

辫绳上仿佛残留着冰蓝色发丝的熟悉触感。阿尔瓦无限怜爱地沿着橡皮筋抚摸一圈,像是抚摸谁的肌肤。他当然能拼好,但是他眼前总是雾蒙蒙的涌出白汽,那些似雾似水的东西让他根本看不清细节,于是Alpha只能尽量凑近灯盏,把沾着胶水的蝉翼凑到柔软的发绳上。安站在黑暗里,看着典狱长原本笔挺的脊背因为认真拼一个小小的发绳装饰伏低,“我能拼好。”

他又说了一遍。正在努力拼凑起来的好像不是蝉翼,而是他自己。

能拼好。我能拼好。

……我能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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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丝茫然几秒,抬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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