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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歌落(二)(5/7)

“……我不恨你。”

这场突然开始的哭泣一直到夜晚到来才结束。卢卡哭湿了枕头,哭湿了阿尔瓦的胸口,哭湿了被角和所有的妄图擦掉他眼泪的纱布。到最后他实在没力气继续哭出声,蜷缩在Alpha怀抱里吸着通红的鼻尖,声音嘶哑地把自己重新剖开给老师看。

他是自愿为阿尔瓦流泪的。

这是当年卢卡斯做出的决定,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后悔过。

41

说句实在的,整个监狱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奔忙中。下到狱卒上到典狱长,晚上加班都成了常态——Alpha并没有留下,他等Omega睡着后给人掖了掖消毒水味的被子,然后悄悄起身退了出去。阿尔瓦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些东西今晚不处理明天就会变得更棘手,而他一向是实干主义者。

更何况那份病历非常有问题,非常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小孩不常生病,所以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卢卡斯甫一到塔耳塔洛斯就被接进了医务室,在里面躺了小半个月后以囚犯的身份被放到监狱中参与改造。如果前情真的如他所说,腺体是在来这里的路上为了保命划开的……有些数据为什么不降反升?

他并没有遗忘他早就进过对方生殖腔这件事。虽然当时Omega并没有处于发情期,但AO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结合,愉悦的感觉会令受精方更容易怀孕……

阿尔瓦仔细算了算,脊背不自觉攀上一层冷汗。心底隐约浮现的恐怖猜想遏住了他的动作……他拿不准。因为卢卡斯的态度非常奇怪。他已经想起了一切,如果真的有一个即将成型的小孩死在来的路上,他怎么会说出“我不恨你”这种话?

卢卡斯最不擅长事的就是撒谎。就算这个孩子是他犯浑半逼半哄着小孩要的……卢卡斯也不会对自己孩子的死亡持这种态度。

——难道真的只是什么“人与人的体质”不尽相同?

且不提塔耳塔洛斯事务繁多,但是这一条猜想,阿尔瓦今晚就睡不着觉了。

而让典狱长愁眉不展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蜷缩在被褥里。灯盏里微弱的火苗嘭的炸出一声烛花,Omega胸膛轻轻起伏……然后睁开了眼。

大火并不是意外,只是他没想到火一下子卷得那么高,阿尔瓦费了点劲才能冲进来。安德鲁的密道已经挖到了监狱床铺下,狱卒和典狱长不在时卢卡不仅和前列车长见了面,还从他那里要来了撬锁用的铁丝——大火烧到监狱深处、真的危及性命时,Omega其实已经动了执行PlanB的想法。

但他想,阿尔瓦冲进来万一冲不出去,不就死定了么?

于是他强耐着浓烟和高温坐在火场里,不停告诉自己再数一百个数我就自己跑,再数一百个数我就跑,再数一百个数我就跑……数着数着他眼前一花,见到了过去的卢卡斯。

他望着监牢门口的方向望得太久,眼睛被烟熏得通红。卢卡眨眨眼,觉得眼前的世界像是隔了层厚重的水膜,他拼命揉眼也只能看见大致浮动的光影。

但是纵火当晚他会在监狱后墙处和小伙伴们碰面报平安也是约好的。如果他不去的话,安德鲁他们很可能会稀里糊涂地闯进来——这也是暗号之一。他们不止开过一次会,塔耳塔洛斯的严密和典狱长的周全大家有目共睹,擅自行动只会是降维打击。他们点灯耗油说得口干舌燥,最后诺顿烦躁地抓抓头发,总结大家的心声:“……除非典狱长疯了,否则我们去哪里找机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卡在一片苦笑声中安安静静地低头咬上手指:

……。

阿尔瓦在乎他,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或者他死了……

答案呼之欲出,他更加用力地嗑着指甲,知道胜利的机会就在眼前——

于是大伙听到卢卡蹲在墙角咯咯咯咯咯乐起来。他抬起眼,眼睛里映着灯影,看起来精神不太稳定,语气像个活泼的小疯子,“如果我死了,那他很可能失去一部分精力。到时候你们偷偷溜进来,想办法带走公主殿下。”

——故,没死的消息一定要传达到。否则很容易被一锅端。

.

.

他太熟悉这个监狱了,就算看不清路,贴边摸索着也能逐渐靠近记忆中的区域。不到一个月连续起了两次大火,整个监狱的安保系统疲惫不堪,塔耳塔洛斯静静沉伏漆黑的天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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