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时从未承认过，甚至从未表露过的弱点，除了严赫洲和定虚大师，没有人知道的隐痛。

但那天，秦念察觉到了。

眼眶一热，沈时抱住怀里的人，将那天的愿望告诉她：“我……我想跟你说，在人群里，你可不可以，让我牵着你的手，慢慢走。”

这是遥远又令他脆弱的一段经历，秦念听得懂，但在这个当下，她并没有去追问他。

她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让他握紧。

日子还长，她这一次也不着急，也想和他慢慢走。

岁月给了我们一身伤痛，但最终仍然愿意把你赐予我，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沈时这样一个人，坚硬惯了，隐痛早已被血光埋没，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他也从不敢妄想，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撕下自己这张皮。

所以当秦念看懂他的痛处，他终于明白，这个姑娘不只是爱着她，而是贯穿着他生命的始终，在不停地修复、治愈他。

秦念感觉到他的颤抖，轻声问他：“沈先生，你在哭吗？”

他无奈地笑笑，声音却哑：“没有。”

她还哽咽着，却哼一声：“撒谎是要打屁股的。”

说完挣扎着起来要去看，沈时转身别过头去，却被她拽住，他不再躲，秦念转到他面前，看到眼睛里蓄满泪水的沈时。

秦念抬手要去给他擦掉眼泪，他却管不了那么多，干脆一把扯过她，狠狠抱住，想要将她揉进骨头里。

很奇怪，一个连小时候都没怎么哭过的人，在遇见秦念以后，竟然一次又一次有了想哭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次次的坦白与磨合之中逐渐拉近，秦念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两个人的心在逐渐地饱满起来。

她说话仍然有哭腔：“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我知道。”

“你也还不是男朋友。”

“嗯，不是。”

“但你会把秘密慢慢讲给我听的，对吗？”

“对。”

过了一会儿，她又轻声喊他。

“沈先生。”

“嗯。”

“你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哦。”

沈时一愣，意识到秦念是在哄他，笑着抱她更紧。

云雾彻底散开以后，山顶雪原漫射出金光，绿绒蒿花瓣上的水汽裹着光晕，一路悬浮簇拥在他们身边。

岁月来去，将很多东西都磨灭，但又一次次带给他们笃定的爱，就像这些顽强生长的绿绒蒿。

无论有多猛烈的风雪，我都不会收回我的热烈。

所以，我们可以重新爱一次，这一次，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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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不想太早下山，好奇地蹲在花丛里一朵又一朵地看，沈时要不停地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不让她拿膝盖磕在石头上。

“沈先生，你说如果这里试验成功了，这里不再闭塞是什么意思？”

“目前还只是一个计划，要推行起来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说说嘛，我想听。”

沈时给她整理好围巾和头发：“如果试验成功，绿绒蒿能成功地存活一季，这片流石滩上会留下它们的种子，要等到下一年七月份以后，在没有人工培育的前提下，看这里会不会有更多自然生长的绿绒蒿。如果达到预期的存活量，会继续进行下一期的培育，直到这里每一年，都会有绿绒蒿大片地自然生长。”

“森源的实验成果不是只停留在这一季，而是留存在种子里，它们会更有力量突破阻碍，发芽生长。”

“那时候，这里需要人工的看护，将来也需要人来采摘、处理，对于人力的需求，会带动上河村投入到新的商业劳动当中去。但因为绿绒蒿对生长环境也有苛刻的要求，所以空气环境质量不能下降，要打通这里闭塞的血脉，还要维护这里干净的自然环境，这些都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你以后会经常来这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