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徐府门前，程立不过一瞥，便知她的份。二皇知她是明家的人，自德妃之的可能倒还大些。

车里，与明丹姝共乘的德妃听到动静，也将车帘掀开半扇看向外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明丹姝失笑。

小时候家里穷，没供她读过几日书，懊恼地使劲摇了摇。

“为了求生罢了。” 明丹姝浅笑，不以过往而自怨自艾。

“细看还有些像呢！”

你一言我一语，有些个胆大的，竟扯着嗓此起彼伏喊起：“拨云娘娘！昭容娘娘！”

百姓并不在乎皇上谁，不过是喜瞧闹。令智昏、红颜祸，都是梨园最卖座的唱段。

这世上没有无缘由的喜恶，明丹姝在百戏班看过世态炎凉，所以二皇对她的一见如故才更让人费解。

“妹妹是在替自个儿与我谢，还是替皇上在与本谢？”

蹙眉仔细回想着黄卉的话，难得一见笨嘴拙：“黄姑姑说主模样本就艳丽，怕…怕是什么..木什么林的…”

事后细想，无论是初三那日德妃领着二皇到福，还是二皇对她的突然亲近，另有德妃为了顿饭将二皇留在她边，一环扣着一环...

“咱们平百姓里也了娘娘！” 与有荣焉的模样倒像是自家闺女似的。

庄些。” 话虽如此，丹草还是听她的吩咐，改挽成髻簪上了这支妆奁里最为艳丽打的红玉金簪。

昨日到寿康，她特地留心二皇的寝殿并不与太后一…

“是仪贵妃吧…听说仪贵妃娘娘冠后，肯定是个人！” 住在皇城儿底下，多多少少对皇内苑的事有几分耳闻。

祁理曾与她说，是无意听见了太后和皇上的谈，才知她的份。明家这样要的事，皇上不可能不避旁人，她心里早便存了个疑影儿。

皇后打错了算盘，名声这东西…她早就不在意了。

“若是兼有呢？” 德妃那日突然开对惠婉仪发难，几乎是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坐实，的确令人乎意料。

在南门上了轿辇，上了主街一直到二十里以外的皇寺，皆是前来围观看闹的百姓，由禁军拦在路两侧。

里的九嫔之首瑜昭容就是百戏班的伶人拨云这事儿，皇后和徐家肯帮皇上瞒着就见了鬼了，此时怕是早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虽未见过拨云卸下扮相的模样，但也定是个绝佳人！”

回与她：“瑜妹妹倒是好人缘。” 说笑而已，并无取乐轻慢之意。

“二皇看着叛逆，其实很有亲疏远近。他对，已算是格外的听话了。”

过去唱了多少《烽火戏诸侯》，还怕扮不来个妖妃不成？

“我程家避事，却不怕事。替皇上分忧，是为人臣的本分，担不起一声谢字。” 德妃给了她个钉，却未将话说绝：“若是为了妹妹自个儿…确也不必，权当是结了个善缘。”

“不见得！说不定是瑜昭容呢！” 有梨园常客嘴，今日特地跑来这便是听说了百戏班的拨云成了昭容娘娘。

明丹姝故意掀开轿帘，云堆翠髻，靥笑桃兮，竟让两侧翘首以待的百姓们看呆了去。

“那是哪位娘娘？怎比年画上的仙女儿还俊？” 围观的百姓接耳。

话音顿了顿，“前日之事，嫔妾多谢娘娘。”

直到昨日德妃突然对惠婉仪发难，她才发现，其实德妃与二皇的喜恶如一辙。两人一直在合着，一步步借她的手将事情牵扯到朝上，顺理成章除

余光瞥过宝蓝的正三品装，媚态横生嗤笑一声：“去，换成杜鹃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