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男的嘴上大男子主义说的好听绝不让女人花钱,但是事后绝对会找各种借口说没钱要借钱,什么买鞋,买游戏皮肤,生活费不够买吃喝。林栀梅也不是傻子,这段也就几个月不了了之。
林栀梅算是明白了,她本人性格就不适合和大部分适龄异性谈恋爱。这几个都是懵懵懂懂时接受了,开始试图认真,但是很快察觉到对方只想吃快餐,她突然就没心情了。本来谈恋爱也不在她人生信条里,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经历了这几段,倒是倍感疲惫,多觉磋磨。他们三观都不一样,凑在一起也没有好结果的。不过归根究底,还是不够喜欢,他们都没那么喜欢对方,都更喜欢自己。
大学毕业那年,她好不容易和家里磨合的差不多,大家进入缓和期。毕业后她回到乾州市执教,当上了高中英语老师,每天在工作中磋磨也没时间东想西想。不过比较庆幸的是有一个同事人特别好,现在成为了她的朋友。
最开始是林栀梅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好人,值得深交。那人是和她同届进来的,教她们班语文,为人优雅温柔,待人真诚友善,林栀梅就喜欢和温柔好说话的人打交道,感觉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况且这个女老师不是装出来的,是由内而外有种安恬的气质,让人靠近了觉得特别放松,相处起来特别舒服。
偶尔,林栀梅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呆瓜,没什么长进,只是会装的圆滑世故了些,几乎每个大人都是这样。比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撒谎,拐弯抹角,和转移话题,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笨拙地伪装成一个成熟的大人。可是实际上林栀梅还是那个林栀梅,笨笨的,粗枝大叶,常常吃亏,缺心眼的林栀梅。
她出来工作有近一年,今年暑假她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整个人晒黑了两度,不过精气神倒是好了一些。她坐在高铁靠过道位置,正双手打字和那个女老师聊天,两人聊到有趣的话题,她突然没忍住咧着嘴角。
昨天她还在海边吃烧烤看星星,她妈一个电话催她回去,说什么想她了,她搬出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和爸妈吃个饭什么的。
此外,她妈年纪大了也变得越来越啰嗦,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谁家孙子回来了,赚了多少,当了大老板;谁家儿子娶了个婆娘,邻居买了两只鸽子,天天在自家窗台拉屎……说了半个小时,期间还提到李长宇他爸喝酒喝死了。听说半夜打牌,然后喝了好多白酒,回家路上醉的不轻,掉沟里,嘎巴一下没声了。等第二天一早发现他,人早就死了。
听到这,她没什么反应,顿了几秒。恍惚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在心里细品那个名字。
李长宇……
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呢。
从她高中……然后到现在,估摸得有个六七年左右。这么一想,六七年也就弹指一瞬,时间过得太快,快到她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就让这个人淡出了自己的生活。李长宇刚开始消失的时候,她其实很伤心,她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帮他多少,但她也想尽全力去安慰李长宇。不过李长宇没给她机会。这么说来,比起狐狸,李长宇更像一个刺猬,敏感多疑,也像个鸵鸟,最会把头埋在沙子里逃避一切。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知道该夸他果决,还是骂他无情。
盯着黑掉的手机屏,林栀梅不知不觉开始走神。
高铁上的空调有点冷,她不自觉摩挲手臂,终于回过神,低头一看,上面还起了鸡皮疙瘩。现在离家里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她颇有些无聊地望向窗外。
很快,到了最近的站点,动车停下。很多乘客陆陆续续上车。直到有人在林栀梅身旁站定,说请让一下,我的座位在里面,谢谢。
来人身量很高,身穿军绿色的退伍服,板正笔挺,左胸口扣着鲜艳的红花。
林栀梅抬眼,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