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刹那，屋里炉火和蜡烛的亮度忽然减弱，像是有风钻门，过书房一样。大公的笑意更，法杖端的红宝石迸发诡异的光泽，空气里硫磺的气味骤然变得重，拉克丝瞬间警觉，她猛地起，向影甩一枚光球——“有东西过来了！”

“请你不要这样……”拉克丝气息急促，“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你再听我解释……”

“这是魅，薇恩！不要直视她！”

但这警告终究没有追上薇恩的动作，她在魅展面容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镇定——手弩飞快地上弦，箭矢一发接一发地追向那恶，而这组箭矢完的瞬间她已经奔到了魅面前，脆挥起手弩砸了上去。手弩砸了个空，魅发一声惊叫，退开两步，有些迷茫地看向大公，大公只是错愕了一瞬，立即恢

不对，这不对。这些混的字符本不是密码，而是一些生的名字。

对方没有回应，两发弩箭追着她的动作，贴着她的脖颈呼啸而过，拉克丝死死护着怀里的账本，不可置信地抬，看向黑暗中的猎人。薇恩步步近，手弩的新箭上弦，毫不留情地对准她的额。

那家伙锐地察觉到了这攻击，路线一转，跃向房的另一侧，然后越过她的，猛地扑向薇恩。薇恩当即闪躲开，那东西扑了个空，却并不慌张，像只猫一样优雅地落在大公旁。那是个女人样的，但周覆盖着奇异的纹，手臂和大被不属于人类的鳞片和钢丝一样的发包裹着，下肢接近脚的位置则是像山羊一样乌黑的蹄。她蝙蝠一样的翅膀缓缓地从脸前移开，明显不是人类的金绿双玩味地凝视着两位狼狈的不速之客。

明显是一对夫妻，共享着一个姓氏，在看到它的瞬间，拉克丝几乎心脏骤停，她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个名字，一时间无法挪动脚步。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枚着她侧疾驰而过的弩箭，拉克丝猛地侧躲避，踉跄着跌倒，账簿差脱手。弩箭钉上她背后的书架，拉克丝惊慌失措地喊声：“等等，听我解释！”

书房的门锁在这一刻忽然发一阵细碎的金属刮声，短促而清晰，拉克丝心一，立刻将账簿抱在怀里。但在她能发动传送术，甚至任何反应之前，门扉已被推开。一银的光芒最先破门而，像利箭般扫过她的视线。那人的动作在门明显停顿了半秒，随即映书房的，是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暗红。夜视镜的镜片反着微弱的火光，薇恩正举着她的手弩站在门前，嘴角抿，双在镜片后难以窥见。

“你到底知不知自己在什么？”箭尖抵住拉克丝的，悬在扳机上的手指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异变成陌生可怖的怪，“我警告过你——”

“我当然知，我没有忘！”拉克丝伸沾满鲜血的手掌，攀住薇恩持弩的手腕，手指颤抖而用力地攥，生生地将自己从地板上撑起。被这执拗的力抓着，弩尖从她额一路下至，最终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但这次拉克丝没有躲避，也没有再松开手，只是剧烈地息着，确认般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双暗红镜片的。箭矢抵上那只被亲手拴上去的，已经空了的玻璃药瓶，发一声难以察觉的脆响，镜片后的视线短暂地停滞了一下，像是在确认那声音的来。

“为什么……”拉克丝狼狈地连连后撤，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仍旧护着账本，下一枚弩箭发的一瞬，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箭尖的倒刺刮过她的手腕，拉克丝低喊声，握住受伤的手腕蜷缩在原地，像是忘了自己还可以施法治疗一样。鲜血顺着她的指一滴滴地落在她怀中的账簿上，薇恩的动作明显停滞了，手弩垂下些许，却拒绝完全放下。

“听你解释？”弩再次对准她的额，薇恩咬牙关，声音里多了些颤抖，“到现在还要等你解释？我就该让你死在这儿！”

大公笑意森，法杖尖上呼之的力直直地指向薇恩。受到这力的恶意与突然，她的心脏重重地了一下。但这惊讶持续了不到半秒，她很快地吐一气，侧迈开一步，挡在拉克丝前。大公的目光在她与拉克丝之间游移，最终落在已经空空如也的茶几上，咧嘴笑了起来，“原来是我的小老鼠钓来大老鼠了。”

火光映着微微抖动的弩，扳机上的手指被拉克丝的掌心覆盖着僵在原，空气几乎凝固成一块灼的石。然而下一刻拉克丝的中忽然倒映一刺的金绿光芒，拜恩格罗大公披着他的黑长袍，正一手提着油灯，一手举着他镶着红宝石的柳木法杖，站在书房的门：“怎么，这个季节还有老鼠闯我的书房？可惜啊，我这里可没什么香油，你找错地方了！”

在看到她的瞬间，拉克丝如释重负，手臂一，差跌倒在地： “薇恩？是我……”

“可是我必须带走这个账本！只要公开它，就能救艾尔雅，我们也就安全了！” 拉克丝慌地抬起，“这房里没有禁石，我可以传送去，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外面还有警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