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些尴尬地抱在手臂中,走廊的尽头是母亲的房间,只觉得心中有种抗拒,她不想像这样独自走到母亲面前去。
“小姐?”
莉比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见拉克丝回过头,莉比的表情突然变得愉快了不少,她飞快地把在手中的铝盘放在走廊旁的矮橱上,双手在围裙上简单地擦了擦,手脚麻利地接过拉克丝手中的外衣,顺手打开拉克丝卧室的门,把外衣挂了进去。原来房门并没有上锁,拉克丝有些不自在的瞟着门缝处的光线,与莉比放在一旁的托盘。盘子上摆着一罐水和两个鲜红的苹果,还有两枚摆在纸上的药片,大概是要送到母亲那里去的。
“衣服帮您放好了,小姐。没想到您回来得这么快……”莉比退出房门,一边微笑着望向拉克丝,一边弯腰重新托起铝盘,“您放心,夫人身体已经好多了,前阵子连饭都吃不下去,这两天胃口恢复了不少,吃药都开始嫌嘴巴苦啦。”
“母亲在吃什么药?”拉克丝随口问道。
“治失眠和心悸的,前天停了一份治头疼的药,医生说只要夫人情绪稳定,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还让每天吃点新鲜水果,这样夫人身体恢复得更快。”莉比像是怕拉克丝怪罪她什么似的,一口气汇报了一长串,“如果您想去看看夫人的话,让我来帮您开门吧。”
拉克丝点点头,为莉比腾出位置,自己反而跟到她身后。
奥格莎半卧在床铺的中心,手里捏着几个信封和一张皱巴巴的书信正在出神,还有些拆开的信封,乱糟糟地撒在床铺其他的位置。莉比娴熟地把托盘摆上奥格莎床头的柜子,倒了杯水,同药一起递给冕卫夫人。拉克丝听到母亲对莉比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架在耳边的老花镜因为她歪头的动作而滑落了些许,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呆立在门口的自己。拉克丝的步伐停滞在门口,活像曾经因为做错了事,在夜里被叫到母亲房内训话的一样。
直到奥格莎吞下药片,仰起头开始喝水,老花镜背后有些空洞的双眼终于捕捉到了房门口窘迫的女儿。她像被蜇了一下似的惊叫道:“拉克珊娜!莉比,你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提醒我呢?拉克珊娜,快,坐到我身边来。”
莉比有些委屈地回过头,仿佛在用眼神埋怨着拉克丝为什么没有跟紧她。拉克丝低头行过礼,快步走向母亲床头。她看清了散落在母亲床上的信封,那熟悉得火漆印章纹路,与信封角落的签名,与她在蒙提老板那儿和加兹拉的店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拉克丝移开视线,轻轻闭了闭双眼,想让涌上喉咙与眼眶酸涩尽快消散回去。
“那些是你舅舅最后留下的东西了。”母亲的眼中只有感伤,却很难找到大病一场的颓态。或许是医师和父亲照顾得足够周到,让她恢复得足够迅速——如果不这样说服自己,拉克丝只怕心中的悔意会被自己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你是怎么回来的?”
拉克丝拖了母亲床尾地矮凳在旁坐下,“缇亚娜姑姑今天去了教会,把我带回来了。”
“那你会在家呆多久?”
“只要教会那里没有急事,一切看母亲的安排。”
“你也知道你舅舅的事情了,是吗?” 奥格莎摘下老花镜,捏在手中,凝重地盯住拉克丝。
拉克丝把头低得更深:“是的,从父亲那里听说了。我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