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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烈火轰然燃烧的声音,吵得我难以安睡,嗓子像吞了刀片,疼得发不出声。
浑身又冷又热,我痛苦地呻吟着,梦境与现实搅成一团。这种诛心之痛,还是头一回体会。
裹紧的被子被掀开,一双粗糙却温热的大手覆在我小腹上。里衣早已被冷汗黏住,他耐心地用热水擦拭我的身体,有模有样地学着我,用眼皮贴在我额头上试温度,却显然辨不出是否高热。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索性亲了亲我的额头安慰自己,亲不够似的,一点一点往下挪,最后捧住我的脸,将软热的舌头伸进我嘴里探索。我本就有点鼻塞,被他堵住唯一通气的地方,只好粗喘着清醒过来。
我连忙举起无力的手制止,发出闷哼。李绪见我醒了,小心地扶我坐起来。
“你……”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一个字刚出口就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我找了个舒服顺气的姿势倚坐在床上,想起晕倒前的事,喉管里堵着一口气,胸口起伏剧烈,气喘声格外明显,满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李绪。
他拿着湿手帕,格外认真地为我擦去睡梦中流下的眼泪,眼神专注地盯着我的泪痕,认真得让我有点发怵。
“你干的?”李柒没事来府上说这些干什么?定是他授意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李绪的手很大,几乎能盖住我的整张脸,他把我的五官揉了个遍。长时间昏睡让皮肤又酸又肿,任由他捏弄,只剩酸酸的疼。
“宛娘不该死,她还有好多话没说。”
我猛地扭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涌出来。想起和李凌的约定,心里越发难抉择:“人都已经死了,她是皇后,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想为她报仇,就提剑进宫杀了皇后啊!”
李绪听后,跪坐在床上,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我以为他又要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行房事,吓得往床里边挪了挪。
李绪扒开衣服,眼波流转间,露出胸前触目惊心的抓痕——皮肉被指甲挠出一道道深刻的血痕,有些血迹已经干涸。他低头看了看,脸上竟泛起一阵羞红,似乎很满意这些杰作:“你很不甘心?”
难道我晕过去的时候,一直是李绪在照看我?
“你一直踢被子,只好抱住你。”李绪抓过我的手,按在他凹凸不平的伤痕上。我像惊弓之鸟般想抽回手,他却不肯放,“梦里赵溪说了很多梦话,想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捂着耳朵,失控地大喊:“不想!我不想!我才不在乎她!”
情绪从心底炸开,周身血脉翻涌,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喉咙里涌上腥甜,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血像刀刃般刮过口腔,让我更难出声,剧痛不止。
“她就这么走了!留我们自生自灭,受人欺负,我这十五年的苦痛都是因为……”我冲着李绪大喊,到最后却哑然失声。
“她死了!我的母亲被人害死了!”我捶打着床板痛哭,原来我至今都没走出冬宛离世的阴影。
李绪安静地擦拭我身上的血迹,他看在眼里的悲愤、惊慌与不安,都化作默默的动作。他拿起苦药喂我:“气结于心,悲极呕血,这几日好好休养。”
李绪的神态很不对劲。喝了几口辛辣的苦药,我清醒了些——我前脚刚答应李凌护送陈后,李绪后脚就让人拐弯抹角告诉我冬宛的死因,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禁足期过了,怎么还不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