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李绪换好药，在他额上吻了好几下，告诫：“不许对他发脾气。李凌说什么，你只听着，问什么答什么，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许说。”

发还没，发尾漉漉的，他却全然不在意。只听他说：“皇上对陈老将军说，静妃有心疾，见不得血腥。我若真想局，何必连累自己的母妃。”

我彻底呆住——李绪这句话，像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门开了，开门的是李绪。他见到我，脸上毫无意外，接过我手里的盒，门也不关，任由我听见他们密谋的大事。他自己则坐在椅上，安静地喝起粥来。

他的心思，我约莫能猜到七八分。急促的推门声响起时，李绪抱着我转，大的形足以将我完全挡住。

看来他们父是铁了心要除陈了。可究竟是何原因，让李凌在陈朔死后，还要为行事凶狠的李绪摆脱嫌疑？想来二皇是向着父皇，铁了心要扳倒陈家了。

“一天没怎么吃饭，饿了吧？”我了他的小肚。这些年在吃上没亏待过他，只是个长得太快，人显得瘦，“膳房备了猪肝粥，一也不腥，我一会儿给你送去。”

李绪转看了他一，带着几分得意：“二哥？”

他在我手腕的红印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脱下自己漉漉的衣服，竟要为我穿上。

“来吧，问你事。”李凌快步走到门，秋风来，得我俩浑起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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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善后？”李凌闻言，狐狸都气成了铜铃，随即又轻描淡写地坐回椅上，“本表远嫁多年，至今未归，也该回来观赏这场好戏了。”

嘶……那里还在疼。想到方才李绪的过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发，我羞红了脸，在秋夜里加快了脚步。

李凌一气说完，门前的倒影显他叉腰气呼呼的样，李绪这才开：“二哥不向着陈氏，那肯定会帮我善后的。”

简单梳了个发髻，我便去膳房取粥。这粥只能一次，凉了就会腥气，是特地让掌勺开小灶给李绪补气血的。捧着的盒，只觉得路上谁若惹我不快，就把这粥泼过去。

原来，静妃的死，本就是一局死棋，无解。

李凌门看见穿里衣的李绪，又气又笑：“就知你躲着不见我。”

早年还想着凭骨气撑，不用那些糖衣炮弹，如今却由不得我了。

他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他自己还是皇后的儿呢。

他表又是谁？好大的能耐。我趴在门框上，心里嘀咕着。

李绪始终冷漠以对，李凌却还在喋喋不休。

“杀就杀了，何必用那么残忍的法？”我在门外偷听，李凌气得在屋里踱步，“你就是被里人带偏了！母后连礼官都没为你安排，让你跟着那群宗族弟上学堂，她刁难你，日后二哥替你还。父皇也把你惯得无法无天，觉得学堂累就不去，把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一规矩都没有！”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你哥我也想不你有什么好结局。”李凌无奈叹气，“表弟和亲弟弟，我还是分得清的。母后那里，我能安抚就压着，她若是气急了想折磨你，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着气，看着李绪缓缓浮面，只致的眉和鼻换气。他轻蹙着剑眉，杏像结了层霜，脸颊上还清晰可见昨日的掌印。我抬手想再补一掌，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那力像刑房里的钳，攥得我生疼。

忙喊，只想赶支走这个阎王爷。

李绪乖巧地看着我，跟刚才那个用力咬我的浑小判若两人。

听见他带着不满的脚步声远去，我才暗暗松了气，心里却在放狠话：等哪天我照顾累了，就把你撇下跑掉。

李绪听了，抿着嘴想抱我，我不着痕迹地躲开：“去吧。”

我望着李绪的侧脸，珠顺着下颌线落，滴在我的。他终日在军营风日晒，肤却比外面的士兵细腻得多，想来是没亏待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