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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店的。风卷着枯叶打在腿上,她的大衣口袋里还揣着谢易然送的暖手宝,此刻却烫得像是块烧红的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什么救人、什么夸奖、什么教导、什么讨好,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谢易然的公寓在顶楼,电梯上升时沈嘉瑶的膝盖在微微发抖。门锁叮咚一声打开的瞬间,她看见玄关处整齐摆放的两双拖鞋,粉色的那双是他上个月硬要拉着她去超市买的。
想来也是精心设计好的,她就说为什么大总裁要亲自去超市体验生活。
玄关的水晶灯在她头顶晕开暖光,室内暖气很足,却暖不到她冻僵的指尖。陆城下雪了,雪花在黑色大衣上融化成水痕,顺着衣角滴落在男人精心铺就的玫瑰花瓣小径上。
烛光摇曳的餐桌上,香槟塔折射出细碎光芒,与墙上"庆祝宝宝初战告捷!"的气球标语格格不入。
“宝宝你去哪了?”谢易然系着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从厨房转出,手里还拿着锅铲,发梢沾着面粉。看到沈嘉瑶苍白如纸的脸色,他放下东西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接过她的大衣,却在触到她白色毛衣上的大片污渍时僵住。
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站在玄关处像尊易碎的冰雕。谢易然喉结滚动,伸手去碰她肩头:“怎么弄的?谁干的?”
“许沫啊。”沈嘉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目光扫过满地玫瑰,轻笑一声,“你准备这些,也是她要求的?”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暖气烘得他后颈发潮,却抵不过她眼底翻涌的寒意。他颤抖着伸手去够女人的手腕,被她侧身避开,指尖擦过空气时带起的凉意刺得他心脏发紧。
"先坐下好不好?"他声音发颤,试图揽住她肩膀将人往沙发带。羊绒围巾从指间滑落,轻飘飘坠在玫瑰花瓣上。
沈嘉瑶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睫毛凝着雪水轻轻颤动:"别碰我。"她的声音像是从结了冰的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令谢易然陌生的冷硬,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
男人僵在原地,指节无意识蜷起又松开,最终攥住她被雪水浸湿的衣角,黏腻的触感让他眼眶发烫。
"至少让我擦干净......"他的声音近乎祈求,却在触到她骤然后退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擦?擦得干净吗?”沈嘉瑶垂眸盯着地毯上被踩扁的玫瑰,花瓣渗出的汁液混着水渍,在米白绒毛上晕染出狰狞的污渍。谢易然突然红着眼圈抓住她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人往里拖去,拖鞋碾碎满地玫瑰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格外刺耳。
挣扎着,他被推倒侧坐在餐桌边缘,脊背微微弓成脆弱的弧度,手指死死扣住沈嘉瑶的腰际,指腹几乎陷进被咖啡浸湿的毛衣褶皱里。冰凉的台面硌得尾椎生疼,可他顾不上这些,只将人往身前带得更近,膝盖顺势抵住她颤抖的腿弯。
水晶吊灯的光晕将两人影子叠在一起,谢易然刻意放低的视线终于与沈嘉瑶平齐,却在看清她泛红的眼眶时呼吸一滞,"不要仰着头看我。"
他沙哑的嗓音裹着压抑的恐慌,鼻尖几乎要贴上她泛着冷意的锁骨。沈嘉瑶偏头躲开他灼热的呼吸,脖颈绷成脆弱的弧度。
男人却将下巴重重搁在她肩头,"别躲……你问……我会说的......别推开我。"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将人牢牢圈在自己与冷硬的岩板之间。玫瑰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腿上,转眼被揉成暗红的汁液。
沈嘉瑶突然仰头笑了,眉眼弯成谢易然在会场看到的那一抹月牙形状,唇角梨涡深深。她抬手拂开落在谢易然额前的碎发,沾着玫瑰汁液的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弯起唇角,“好啊,那从现在起,我的每个问题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徐之予分手?”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谢易然喉结剧烈滚动,“是,但不……”
“嘘——”她的尾音拖得极长,“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谢易然眼尾泛起病态的红,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被冰棱卡住,只能无助地发出破碎的气音,“是”。
“我的项目被偷,我被污蔑造谣是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青梅有关?”
她尾音扬起嘲讽的弧度,指甲在他皮肤上轻轻一掐,谢易然感觉腰腹被冷汗浸透,喉间挤“是”。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砸在两人之间。环在她腰间的手渐渐卸了力道,慢慢垂落
。
话音未落,沈嘉瑶继续发问,“你是不是帮她消除了一切痕迹保下了她呢?”
面对女人居高临下的眼神,谢易然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矮,原本弓着的脊背弯成更加谦卑的弧度,“是,但如果……”
又一次被抵住了唇瓣。
沈嘉瑶忽然凑近,“那盘金丝蜜枣糕是她最喜欢吃的吧?”
"是。"谢易然攥紧了围裙,感觉鼻腔充斥着酸腐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