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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像砂纸般磨过脸颊，咖啡店玻璃门上的霜花蜿蜒成诡异的纹路，沈嘉瑶推开门时，暖气裹着馥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你终于来了。”

许沫端着热可可的手笼在毛线手套里，红色围巾衬得她脸蛋愈发明艳，像朵摇摇欲坠的山茶花，

她刚落座就听到许沫说，

“他是不是突然某一天找上你，然后——”许沫停顿片刻，喝了口咖啡，“强迫你？或许他还可能威胁你答应了什么协议？”

沈嘉瑶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曲。

“你的创新项目是不是在他的办公室失窃了？”

“小组成员是不是都退出了？”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林月见一个人做了这件事？”说到这许沫笑了，“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女生怎么就知道他办公室的密码呢？还能直接改了评委那边的表，你说可笑不可笑？”

许沫歪着头，精致的小脸上盛满笑意，“是我啊，我让林月见这么做的呢！可是易然帮我处理掉了所有痕迹。”

瓷勺碰撞杯壁的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沈嘉瑶感觉耳膜在嗡嗡作响，眼前的女孩子嘴唇翕动，吐出的每个字都化作冰锥扎进心脏。她想起一个月前的雨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那天晚上，谢易然跟她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说他会给她一个交代。

呵，幸好她没有靠他，她靠的是自己。许沫有错，林月见也不无辜，谢易然想帮谁偏袒谁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咬住后槽牙，舌尖尝到铁锈味，却只是垂眸将方糖轻轻丢进咖啡，看它缓缓下沉。

看着沈嘉瑶冷静自持的模样，许沫突然抓起桌上的拿铁泼过来，褐色液体在她米白色毛衣上晕开狰狞的污渍。"装什么清高！"

她猛地起身，珍珠项链在脖颈勒出红痕，"和你上床也是因为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够了。"沈嘉瑶攥住颤抖的指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谢易然锁骨上的纹身，纹的是你的生日对吗？"

许沫突然癫狂大笑，睫毛膏晕染的眼角泛着诡异的红：

"终于肯露出表情了？那你要不要猜猜，他每次亲你时，脑子里想的都是谁？"

“他现在是不是对你很好，看起来很爱你的样子？那也是因——”

许沫的话被打断。

“所以为什么呢？他不认识我，我也不喜欢他，那为什么是我呢？”话锋一转，她补充道，“你喜欢徐之予？”

“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就要告诉我？”

“为什么不等我彻底爱上他的时候再给我重重一击呢？”

沈嘉瑶的声音很轻，许沫却听得分明，她原本拿起手提包的手顿住，然而只是停了一下。起身时，羊绒大衣扫过桌面，半块没吃完的提拉米苏被碰得歪歪斜斜。

沈嘉瑶看着许沫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扬长而去，玻璃门开合间卷进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毛衣上的咖啡渍开始发凉，像块永远洗不掉的耻辱印记。她摸出手机，锁屏界面谢易然发来了消息。

［怎么还没回来？］

下一瞬陌生号码又发来了一段视频。

［看看十七岁的他。]

沈嘉瑶划开手机屏幕时，画质有些模糊的影像在桌面投下冷光，十七岁的谢易然穿着白衬衫，任由女孩子把他按在纹身店斑驳的皮质座椅上。

"疼吗？"少女的声音甜得发腻，镜头里她踮脚抚摸谢易然泛红的锁骨，指尖悬在未完成的数字刺青上方。少年偏头轻笑，喉结随着动作滚动："许大小姐下了命令再疼也得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