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伊森。”Alex抓起手机,神情平静。
整个节奏快得令人窒息,仿佛这场“回家”根本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军事调度。
何甜玉脸色渐白,指尖悄悄在身侧收紧。她现在只想狠狠甩自己几个巴掌,早知道不要提什么回家。
最终只得点了点头,低声说:“……好。”
她所谓的“家”,不过是一间老旧公寓,甚至还堆着未来得及丢掉的快递箱,最关键的是……那是她独立生活的唯一象征,是她不属于任何人的最后据点。
她一想到伊森要踩进去自己最后一片岭地,就浑身不自在。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偏暗。
她一路低头走在前头,伊森跟在身后。
她推开熟悉的门锁,客厅的味道是熟悉的清淡木香与积灰的冷气味,混杂着些许廉价花露水的尾韵——她临走前喷过几下,掩盖洗衣机漏水的霉味。
这是她工作以后有了积蓄自己租的地方,已经住了两年,是一间位于老旧小区五楼的单身公寓。墙角的石膏线裂开了,厨房边的瓷砖有几片空鼓,唯一的落地窗缝隙里塞着报纸。可就是这样一个逼仄的空间,如今却被几个身着深色西装的保镖悄无声息地占据——手持通讯耳机,动作利落地巡视每一个角落。
何甜玉一脚踏入门口,立刻意识到了异样。
换鞋处多了一排陌生的男士皮鞋。她还没来得及换下自己的鞋,Alex已经绕到她身侧,目光迅速扫过鞋柜、门锁与玄关摄像头的盲区。她轻声说:“你家门的锁很容易破解,下次考虑换一款指纹带动态加密芯片的。”
话音未落,一名保镖已经站到了窗边,拿出便携扫描仪,检查玻璃是否有窃听装置。另一人则在卫生间试图连接主卧墙体电源,用于布设移动干扰器。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迅速、精准、无声。像是一场训练过数百次的实战演练。
何甜玉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的动作,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点“家”的痕迹,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可被重构的安防演习。她心里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无力。
而伊森,就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那双眼,仿佛并未真正落在破旧的家具或家电电线的缠绕上,而是——穿透了一切表象,看到了她。
Alex这时已安排完现场布防,站在伊森身侧低声汇报:“周边五百米确认安全,出入口已经标好撤离路线。楼下封控人员到位。”
何甜玉趁他们在对话中,赶紧自己走进房间,将门关起来。
她心里想着如果是要兼职的话,简历恐怕要更新,因此打算找出之前收好的证书收纳册,准备拍照上传平台,也许还能碰碰运气接些远程兼职。
她坐在地毯上,低头翻找着资料。手机调到扫描模式,快速拍了几张她觉得还算拿得出手的证书。正准备把东西收起来时,余光忽然察觉有人走近。
伊森已经进来了,动作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侧。像是早就习惯这片属于他的领地,他自然而然地靠得极近,跨坐在她身后,将她圈在怀中。
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挪,试图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却立刻被他一把扣了回去。
他的左手自然地落在她腰侧,带着毫无预警的控制与占有感,将她整个半揽进怀。她的呼吸微微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伊森的右手已经伸向她刚整理好的那一叠证书。
“这些……是你的?”他低声问,声音贴着她耳边,气息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