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杉轉頭對上他的目光，沉默了半刻才淡淡地開：「你都告訴他些什麼了？學弟。」

陳慕杉坐在球場邊的板凳上，看著在場上狂奔的組員。球鞋地板的聲音在體育館內不斷響起，場邊的歡呼聲與叫喊都是那麼的熟悉。

「宥翔加油！宥翔加油！」

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大學時期的後兩年他就在酒吧裡見過沈晨褘幾次，但其實與他並不熟悉多就算是朋友的朋友，之後了社會有次他被指導老師找回母校請他與學弟妹分享一些在業界的經驗時，意外地在不滿五個人的小研究室裡看見了在那裏念碩士的沈晨褘。

「邱宥翔是直的…不對，他最近好像彎了。」沈晨褘對於對方的故意的挖苦並不在意，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向陳慕杉，接著又：

回到家關上門，空盪盪的兩房一廳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病房，如今他不再需要醫生與藥，只需要安分地過著他為自己安排好的，看似人生勝利組的人生，等待著他對父母的義務結束。

「我只給了他圈裡傳的情報。畢竟我不能確定當年在男宿自殺休學一年的材生學長到底是不是你，我找到許多舊帖，那位自殺的學長顯然人緣很好，始終都沒有人說體的姓名年級系別甚至是宿舍的房間號，而他尋短的理由也是眾說紛紜…簡直成謎啊。」

「快！兩個人去守邱宥翔！幹他外線怎麼這麼準！」

而跟在那人後面的男人卻是一語不發，只對邱宥翔揚了一下頭，接著對方的目光便看向了他。陳慕杉幾乎是第一就認了小柳與沈晨褘，不過最主要是因為他認識沈晨褘。

那一年，他在病床上對家人坦白並且櫃，或許是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不願意他再受到刺激，他並沒有受到父母過多的謾罵與責備，只是母親的淚以及父親極為難看的臉，讓他告訴自己必須活著，除了當個優秀的兒之外，他不知自己應該如何回報他們。

「他是你老婆？我還以為是邱宥翔的老婆。」陳慕杉斜了對方一，語氣不清不淡。

不在哪裡，他總是試著群體，與上級們打好關係也好，在圈裡個隨和的名零也罷，他其實並不真的在意這些人際關係。

開場後不久，沈晨褘就走到他邊坐了下來，似乎是對這場球賽一點興趣也沒有。

－－

杉杉你可以好好的看幸運兒打球嗎？

「……」

冠亞軍賽比平常的進階賽熱鬧許多，場邊坐滿了來觀戰或者來看笑話的親朋好友，其中似乎就有邱宥翔的好朋友，剛到體育場時就當眾撲進邱宥翔懷裡，接著便從包包裡拿巾礦泉，看著邱宥翔的神閃閃發亮，全場就屬他一個人的加油聲最為宏亮。

努力克制著再次自殘的慾望，沒有人知在夜人靜的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他無聲地哭著心裡有多崩潰，沒有人知院後辦理休學的那一年裡，他看了多少次心理醫生吃了幾公斤的抗憂鬱藥。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倒是，你老婆好像要跟人跑了。」

「那小其實很適合你的，不過如果你已經決定要孤獨終老，就最好離他遠一點。他有個綽號叫萬人迷，據說只要是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我想學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得不到的總是最，我也是認了。」

我覺看見了很遠處的終點燈光。(爬著

鐘聲驟響後組員們紛紛下場，沈晨褘的老婆立刻就衝了上去，為邱宥翔披上巾將已經擰開瓶蓋的礦泉遞上，對方的動作與以前的自己一般無二，他曾經也是這麼在場下等待那個人每一次的中場休息，每次看見那個在球場上萬眾矚目的人下場後只朝走著自己走來，他都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褔的。

竭盡所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好，成為了他人生裡唯一的目標。

也許還要二十年又或者四五十年，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長壽，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忍著。

不論有再多的後悔終是回不去的，即便他依然想念著那個人，很想很想，快點去見他。

「算我求你了學長，可以請你對那個被扳彎的人負責嗎？再這樣下去我老婆就真的要跑了。」

陳慕杉朝沈晨褘揚起了一絲帶有些許勝利意味的微笑，視線重新回到球場上，正好迎來上半場的最後五秒。

「抱歉，我老婆有點吵。」

順著陳慕杉的視線沈晨褘同樣看見了在場邊笑得一臉幸福滿的小柳，有點哀怨地開了，並在陳慕杉尚未回應之前又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