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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色龍(13)
籃球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每天午休後陳慕杉就會端著水杯站在公告欄前看一看比賽進度,每回看見組裡報名的隊伍被螢光筆往上劃一階,他的嘴角就會不自覺微微上翹些。
支技無敵三冠王。到底是哪個白癡想出來的中二隊名,萬一打不到冠軍支援技術服務組全都要沒臉見人了。陳慕杉看著昨天才剛爬上四強的前兩組隊伍名,在心裡邊恥笑邊驕傲著。
「組長好像很開心我們贏了?」
忽然有個男人來到他的身邊,帶著笑的嗓音輕輕地在他耳邊響起,陳慕杉轉過頭,就見邱宥翔端著冒煙的熱咖啡站在僅距離他兩步的左側。
「你們能贏我當然開心。」
陳慕杉的目光並沒有從邱宥翔身上移開,而是稍微轉身與對方面對面。
「決賽…組長會來看嗎?」
公司的籃球比賽辦得並不含糊,舉辦的地點在縣府的室內體育場內,並排定每週三週五七點開始比賽,每次四組。
目前八進四只打了兩組,明天還有兩組要打,所以下週五,就是冠亞軍決賽。
「都還沒進決賽呢,你們會不會太有自信了?」
聽見他的問話,陳慕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倒也不是他對自己的組員沒有信心,哪怕他們打得再業餘,二連冠怎麼說也是難得的了。只不過萬事皆難料,多的是直接從巔峰墜崖的先例,所以他對還沒有把握的事向來不會保持樂觀想法。
「自信當然還是有一點的,副組很厲害。」
看著陳慕杉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邱宥翔有些氣餒也有些不願服輸。儘管每次練習總是大家嘻嘻哈哈的,但卻也都很用心在練配合,尤其是副組長根本就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擅長領導。
「他打球這麼黑,肯定整個晚上都在想著怎麼讓人犯規吧?倒是你,小前鋒命中率高一點的話,應該是蠻有勝算的。」
對面邱宥翔的不服氣,陳慕杉依舊只是笑笑,他知道副組長是真的蠻會打,而且性格還挺無賴,每回上場時黑心肝裡的小算盤總是打得響亮,別的不說光是去年決賽就恰到好處地假摔了兩次。
「聽說你討厭…我還以為,組長是不懂籃球的。」
邱宥翔完全不在意陳慕杉對副組長那聽不出是褒是貶的評價,反而注意到對方在話語中夾帶的基本常識,很多打好玩的人是不會留意戰術配置的,而組長明顯是研究過的,應答相當自然。
「……討厭之前,總是要先試著了解。」
被邱宥翔這麼一問,陳慕杉愣了半晌也察覺到自己說多了,當下便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那,可以請組長在拒絕我之前先試著了解我嗎?」
過去邱宥翔從不做順杆往上爬這樣不要臉的行為,但在面對陳慕杉的時候,他似乎總是有著銅牆鐵壁般的厚臉皮。
他知道陳慕杉最近在躲他,這一個月裡睡在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多時候都是加班到九點半便離開,今天還願意與他面對面的說兩句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可惜了,你不是我的菜。」見邱宥翔把話題繞到這裡,陳慕杉的臉色明顯有些沉了下來,眼神也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
「是嗎?要不,我們就來打個賭吧?」
聽見對方這樣的回絕,邱宥翔卻像是篤定陳慕杉在說謊一樣,聳了聳肩語帶輕鬆地道。
「跟你打賭…我有什麼好處?」而對方這樣的態度同樣讓陳慕杉怒極反笑了,他可是從來就不吃虧的。
「這樣吧?輸了,從此之後我就離你遠遠的,你一定很希望我這麼做吧?贏了,我只要你一個晚上。另外,我很確定自己是你的菜。」
「幼稚。」
邱宥翔的話音剛落,陳慕杉也幾乎在同時開了口,表情不屑到了極致。
「…現在才四強,組長很有勝算的。」
望著眼裡早已經含怒的陳慕杉,他扯開了微笑,面試時最讓上司們喜歡的那種陽光燦爛,老實誠懇的笑。不過陳慕杉卻是絲毫不買帳,直接邁步與他擦肩而過,獨留下淡淡的一句:
「支研一組的組長對你很感興趣,你可以考慮明年換個單位了。」
他的心已經隨著那個人的離開死去。
至今還活著,只是為了一份不能推託的責任,當他在醫院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母親蒼白如紙的臉,憔悴消瘦的臉頰以及通紅濕潤的眼。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任性,輕易就放棄父母賦予的生命,甚至是辜負了他們辛苦的培育,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