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伸手將信封與設備一併收進風衣內袋，像把火種藏進體內。

海莉沒再說什麼，只站在窗前，看著這個城市遠方閃爍如欲望堆積的霓虹。

＊

時間｜2051年2月27日 晚上19:26

地點｜香港葵涌區｜蜜鏡映像片場 B室側控棚

空調一樣不給力，工業風的鐵管天花板傳出低鳴，燈具沒全開，控棚一角只亮著兩盞。

紀洛蹲在螢幕前校色，手裡捏著一根吃到一半的能量棒，頭髮亂得像剛睡醒。他沒注意到有人進來，直到那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紀導，我帶了兩樣東西。」艾倫走進控棚，語氣輕鬆得像在介紹下午茶。

紀洛轉頭，皺著眉：「你怎麼笑得像要推銷性玩具。」

艾倫沒否認，只從風衣內袋裡拿出一個透明殼體，在指間轉了一圈，輕巧地放在操作台上。

「制度用的內視鏡模組，能拍到裡面怎麼夾、怎麼吸、怎麼流出來。貼進去不會有感覺，不會掉，連射進去那一秒都能渲染出動態。」

紀洛蹲下來，把那顆小小的內視鏡撥了撥，懷疑地問：「跟我們用的那種玻璃棒有什麼差？」

艾倫懶懶地笑了笑，像在哄小孩買玩具。

「第一，這個無感。貼進去像隱形眼鏡一樣，不影響抽插。」

「第二，無線。進去之後不用插管，不用連線，整個房間跑也拍得到。」

「第三，360度遙控，想拍哪個角度就拍哪個角度，自己會跟著抽插動態調整。」

「第四，可附著也可排出。射完要拍精液流出，就設定讓它自己滑出來，整段畫面一鏡到底。」

「最後，8K解析度。子宮口開閉，精液湧進，體液互滲，全高清無死角。觀眾看了不想付錢都難。」

艾倫把殼輕輕往前推了推，聲音像在哄騙又像在挑釁：

「這不是你們那些塑膠棒能拍到的東西，這是制度級的真貨。連喘息都能錄得清清楚楚。」

紀洛盯著它好一會，眼睛像慢慢亮了起來。他舔了舔牙齒，笑得又興奮又有點神經質。

「……操。你真的要害死我。」

艾倫靠進椅背，耍賴一樣摊手。

「不是我要害你，是你太窮。觀眾要的是真相，給不給而已。」

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片銀箔袋，啪地丟到桌上。

「還有這個。Z-gel，制度避孕膠。塗進去，精子會迷路，四十八小時內自然陣亡。想拍真內射又怕女優中獎，這片用上就沒問題。」

紀洛把銀袋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笑得更壞了。

「好啊。」他說，「今天就來一場真的。」

艾倫翹起腿，懶懶地笑著，像在看一場已經知道結局的戲。

紀洛本來在打開名單，準備叫自己的男優女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