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房間燈光自動調暗為夜間模式。

「嗯。」

「是。」

訓練結束後，嶺翔坐在更衣區門，手裡握著一瓶，還沒打開。空調送風聲在上方持續著，混著他剛換下來的運動衣淡淡的汗味。

語氣很輕，像是某種側承認。

曜辰抿了一咖啡，笑了一下：「第一次都會很緊張啦，特別是像他那種……一臉處男樣。」

嶺翔盯著瓶蓋，沒看她。過了幾秒，他忽然開：

「你不需要馬上到什麼，只要記得每個人都是從不確定開始的。」

知該準備什麼的空白。

他閉上時，腦中只剩下幾個字：

「如果你太在意讓對方舒服，可能就會變得難。」她頓了一下，「但不是技術上的難。是你不知怎麼在有限的接觸裡，把那個人真正看見。」

走廊燈光已自動調成夜間模式，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濾淨過的靜。

「聽說嶺翔的任務日期確定了，他還好吧？」曜辰問。

「但我也知……制度不會照這個條件安排。」他說完，看向她，「所以我會接受現實。」

澪合上筆記本，將它放在一旁，手指輕扣了兩下封面。然後她說：

「然後妳怎麼回？」

這次她的反應更快了些。

「他運氣不錯。」他說。

她靜靜地看著他幾秒，然後點了點頭：「有過。」

澪沒笑，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平板畫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

那晚他睡得很晚。

「他其實……很認真想把事情好。」她說。

他低頭轉著咖啡杯，「我記得我第一次也緊張得要命。還沒碰對方之前，手都在抖。」

曜辰喝了最後一咖啡，放下杯。

而是一種他從未受過的體緊張——像是整個人正走進一場無法彩排的儀式，而他連門在哪裡都還沒看清楚。

澪把平板放到一旁，手指無意識地輕扣桌面一下，又停下。

嶺翔沒有再追問。只是盯著手裡的瓶蓋說：「我其實也希望，第一次是跟自己喜歡的人。」

嶺翔聽完沒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有一瞬間，她的視線飄得有些遠，像是被某個不在場的回憶碰了一下。但她很快收回來，表情沒變。

「他是那種人。」曜辰說，語氣很輕。

「我可以問妳一個……比較個人的問題嗎？」

牆上的時鐘數字悄悄過了凌晨一點。

「你不是唯一這樣想的人。」

沉默落下來。過了幾秒，他又問：「第一次會不會很難？」

語氣平穩，像是在說一件不會發生但仍值得說的事情。

曜辰聽了，沒立刻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說完這句話，她便離開了。

「他有說什麼？」曜辰問。

他手指轉著瓶蓋，像是在確認一件東西該不該說。

澪沒有回應，只是看著桌面，像是在確認那句話的重量。

嶺翔坐在那裡，手裡的瓶還沒打開。

他低頭看著瓶蓋，像是剛剛那幾句話，把什麼東西慢慢轉進了某個還未開封的位置。

「我說……不會太難。比較難的是，要怎麼讓對方覺得，這不是一個被代的任務。」

地點｜制度訓練區 C 棟更衣區外廊

「不過最後也就……過去了。」曜辰聳聳肩，「沒有人真的準備好了才開始的。」

「那個人……是妳喜歡的嗎？」

澪點頭，在他對面的椅坐下。

時間｜2050年7月11日 下午4:20

澪

澪這次停了稍久，像是有一瞬間不確定要怎麼說才剛好。

她這才抬起頭，看著他。他沒有閃躲，但語氣明顯慢了下來：「我是說，真的那種，不是模擬。」

澪側頭看了他一，嘴角有點像笑，但沒說話。

澪在距離他不遠的座位上，低頭整理觀察筆記。她通常會在這時候完成系統備份，等數據雲端同步完成後才離開。

「妳……有過經驗嗎？」

澪打開觀察用平板，將筆記同步至雲端，語氣一如往常：「他問了我幾個問題。」

「我不知，我能不能……到。」

澪站起來，收好筆記，走去之前回頭看了他一：

＊

他點頭，像是在聽完答案後默默存檔，然後補了一句：

澪沒抬頭，但聲音溫和：「可以。」

齊曜辰靠在窗邊的椅上，手裡握著一杯制度提供的熱咖啡，指節輕敲杯，不為打節奏，只是讓自己醒一點。

不是激動，也不是不安。

「他想知第一次會不會很難。」

他聽見澪的腳步聲時沒有回頭，直到她走近才開：「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