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

他微微挑眉：“不至于。”

她转过闷闷：“你在看什么？”

席殊抬瞥过来一，乌发迤逦垂肩，灯下眉静动人。

安心养伤。

招秀说：“现在月蟾枝的气不是事了，是不是该考虑别的了？”

有些人到底还是在意她的安危。

行医天下，他见过的病症多了，离谱又或者稀奇的也不是没有，招秀的伤归结底还是剑伤，非要比，也没有蓝祈的情况棘手。

微不可见地叹了气，他放下了书，拿厚重的镇纸压着卷边，便起走来。

席殊低看她一：“那也要你能拿到。”

一场伤病把她彻底打回原形，以至于她现在动不动僵冷难耐。

他手臂一张，连带着被将她一起扣怀里。

“好冷……”她喃喃地说。

招秀睫微颤，看他眸中带笑，就这么低下来亲她。

“医书。”

那般模样，霎时间叫招秀有时空挪移般的错，仿佛回到了扶风山上。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来：“养脉跟那个目的……不冲突吧？”

木案上一灯如豆，席殊披着件外衣正在看书，古籍年久泛黄，大概是曾被浸泡过，边沿卷了角，他正抬着修长柔韧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着翘起的边角。

依旧是清风明月，依旧是岁月安好。

招秀的脑袋又动了动，从踏上武开始她就没再怕过冬天怕过冷，她已经很久没有普通人的寒凉暑知了。

招秀问：“你还需要看医书吗？”

她还在怔忪，忽然见他抓住锦被一角，矮靠过来。

她的下还没下去，就被掰着侧颈抬。

无论如何，知东域的境况，她悬在心上的那气，终于能缓下来。

招秀张开朦朦胧胧的，看他的手在肩上拂过，宽大的外衣便卸下来，随手敞开着铺在自己被上。

招秀趴在他上，贴着他的膛待了片刻，发现也没有很冷，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他的温透过薄衣自然沾染到她上，至少比她自己是要和得多。

“而且，经寂灭剑意与月蟾枝这一遭，你这害冷的病就不大能养得回来。”

招秀半夜醒转，看到不远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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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脸又缩回去：“病情不是已经在好转吗？”

这的动作多少带胁迫的意思。

其余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简化的阵盘。

“你是睡不着了是吧？”席殊挑眉。

锐意拿自己过试验——反正小雨的意思是说，这是术殿研制的新武，弩筒里烙刻了一些启封便会瞬发的符印，可作杀手锏，唯一中不足的是，它只有一发弩箭，即毁，不能回收。

“看起来而已，养脉没那么简单。”席殊，“你的内府脆弱，届时如何找脉络与功法间的平衡，就需要你千般丈量万般估算。”

如此现实的提醒面前，招秀不说话了，她把脸埋回他。

这样又过了几日。

她小声：“天材地宝？”

“我又非全知全能。”席殊着她的背，“人力有所不逮，勤学尚能补缺。”

她在西州的情况显然简锐意是门清，给的都是防的。

席殊的衣上还染着室内的凉意，招秀本能往里缩，没挪开多少就被抓着肩背揽住。

她安静了一会儿，仰起看他的脸：“所以及到你能力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