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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蔻已经不知道被震撼多少次,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在这种堪称是宏大叙事的场面之前,自己微小得就像是蝼蚁,而能主导这样叙事的人,如同简锐意、解东流之辈,已经高到与她像是身处不同世界了。
此行会顺利到达吗?
面对着茫茫海域,天灾侵袭,她依然很难按下自己心头那些悲观之念。
但莫名的,就生出一些微妙的光明憧憬。
天真的会有重开的那一日吗?
……
好难撑啊。
鲸脂即将燃尽,幻境将要从内部溃散的时候,招秀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仿佛受到挤压一般,无法自主舒缓。
喉中忽然上涌的鲜血咽不下去——她甚至要到背着她的墨黎反手过来摸她的脸,她才意识到自己吐出一口血。
血顺着他脖颈滑入衣中,但粘腻的腥味还在她鼻腔前未散,混杂在海水的咸腥、暴雨的酸蚀乃至于鲸脂的椒香之中,钝钝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是反噬吗?”墨黎闷闷地问,“痛不痛?”
招秀清醒了一点。
但是脑袋还是有些浑噩,一时没顾得上回答。
墨黎已经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仰头看天。
招秀看不见,他这一路走来却看得异常清晰。
天地奇诡得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末日。
因为幻境在溃退,那些影影绰绰的事物未被分开,尽数重叠融合,就形成某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天边迤逦的大鱼幻象更为黯淡,半透明的身形迤逦着流星般的穗光,一边游走一边破碎;黑色的阴云在头顶卷集成漩涡,凝聚不散的水汽如有实质的重量,沉压压逼迫着地面。
恐怖,却又瑰丽;压抑,却又宏大。
“如果我现在带你逃跑,你要恨死我的吧。”他喃喃道。
招秀蓦然惊醒,警觉道:“你说什么?”
“开玩笑的。”墨黎小声道,“我才不会这么干呢。”
“我不会坏你事的!”
他的底气在于自信。
就算沙野死彻底了,他也觉得自己能保住她的命——在这个基础上,确实没有必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