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年顽，撕过书烧过画，也被阿翁追着揍过两回，唯独这张薄薄的小像他视若珍宝，不许任何人碰。

小乾:还有这好事？！

“你竟留了这样久？不过是一张小……”

纣嫽一怔，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那会儿她忙的很，只随手从一堆里一张来，他怀里打发了事。

他方才的委屈无害，他方才的猜测怀疑，就在她说那句“因你而生”后倏然消失无踪，分明是用来劝服他的话语，此刻倒成了他在手上的圣谕。

纣嫽打算说一通胡话，骗过他，

“阿姊是说，若我一直念着你，便能如今日一般，夜夜与你相见麽？”

阿嫽:BBQ了，玩过火了……

“我因你执念而生，只算得上一缕幽魂，时至今日，你也合该忘了我了。”

她如幼时一般捧住少年光洁的双颊，没了那会儿嘟嘟的，他骨削薄，下颌窄而尖:

今天又没吃到，我这磨叽没救了呜呜呜，只能接下来天天码给大家谢罪！

思及自己如今的境，她并不想牵扯上无辜之人，尤其乾珣又是幼时与她好，她到底没那般心。

却不想，让他抓住其中破绽了。

一只修长的手掌抚上她的腕，又沿着手背一攀爬过去，缠她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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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它，我也再见不到阿姊。”

她叹一声，把那张没了小像的空纸放回去:

乾珣的五官依稀间能辨幼时的影，这不免惹来她的怅惘。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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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是魂魄……我却能碰到你……”

乾珣抿了抿:

面前少年的中忽而燃起一团灼灼星火，他抬首，视线攫着她，在她周织下密密的网。

自己散过此。

“你是我的执念……那我若放不下呢？”

“此是你心中执念，该放下的。”

“澄如今也是个仪表堂堂的郎君了，总不能记我一辈罢？”

————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乾珣就动了。

“你……阿姊……会一直陪着我罢？”

乾珣喃喃着，神渐趋欣喜，又隐隐透兴奋，

“……前，我问阿姊要，阿姊便送我了。”

澄是他的表字，纣嫽念来，多少有些令人他信服的打算，好让他别再执着于此。

她不是个傻的，自然能分辨他话语中暗的情愫。

乾珣抬眸，中莹，染了一抹细细的红丝:

纣嫽隐隐有些印象，却仍是不敢置信:

纣嫽有瞬间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