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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珣与伽斓显然也未曾想到两人竟找上了同一个,对视间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怔愣。
如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回不是,滞在这处也不是,分明是要赠人的赏赐,却给纣嫽引了许多打量的目光——
这是哪家的女郎,引的两个郎君为她心迷神醉?
此情此景,还是伽斓先反应过来,忙道:
“方才那猞猁狲,是伽斓出手惊扰了廖奉御,而这步摇,来送予奉御赔罪。”
他说的是真,也是早已想好的由头,毕竟那猞猁狲身上还直插着染成花青色的尾羽。
此话一出,周遭或探究或狐疑的视线淡去不少,就连粱帝都平缓了眉眼,笑道:
“倒是应当,廖奉御不必介怀,且收下罢。”
粱帝都开了口,纣嫽自然不能驳他,便依言接过,浅浅行一礼:
“谢过殿下。”
她亲手托了步摇过来,不等望向乾珣,就听这小郎君也用一把清朗的嗓音道:
“珣也有此意,猞猁狲逃脱,是珣之过,玉如意,赠予奉御赔罪。”
纣嫽怔忡一瞬,有些茫然。
原来,那猞猁狲本是乾珣盯上的猎获,围堵之下他一时失察,让那猞猁狲窜逃进人堆里,若非伽斓及时出手,就不是浇她一头脸的血那么简单了。
他自然认不出纣嫽,也并无心上人,赠物的目的甚至比伽斓还纯然许多,就真是为了致歉。
听过两人解释由头,此间暧昧旖旎尽数散去,打听纣嫽的人大多歇了心思,只道一句运道凑上了。
纣嫽只好将玉如意也收下。
乾珣无甚心思,见她收下,就与她对行一礼,道了一句得罪。
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身上,隔着一重朦胧的丝网,不见容颜,只嗅得馥郁异香。
她伸出手,玉白的一双柔夷,指若削葱,细腻如瓷,手背近手腕的位置,缀着一枚浅褐色的小痣。
他晃了晃神,脑中闪过些许模糊片段,莫名觉着这双手有些眼熟。
然而来不及细想,身边的伽斓就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他的视线,也将他轻轻的与纣嫽隔开:
“廖奉御,前几日的伤药,不知可否再……”
身量修长的少年阻隔了他的探究,侧身一让,示意纣嫽去另一处说话。
寻常男女有别,可她作为宫中奉御,加之的确为他医治过,听闻他问起药来,不仅是纣嫽,旁侧的人也不觉异样。
再有杏黄一直随侍左右,正好做个避嫌的第三人。
乾珣的沉思被强行打断,他只得皱了皱眉,压下心中异样,扭身回去了。
*
待这赠礼一事平息后,前头又热闹起来,粱帝上前去瞧乾珣猎得的黑熊,伽斓问纣嫽要来了方子,规规矩矩的与她道别后,往前走几步,忽又回首望她。
纣嫽才与他对视,就见他勾了下唇,冲她眨巴了一记右眼。
那晶亮的猫儿瞳含笑带媚的,眼风都带了只小钩子。
虽只字未语,纣嫽却莫名从这神情中窥探到他隐含的话意——
我可帮你解围了。
像只翘着尾巴,跟主子邀功的小狸奴。
纣嫽一挑眉,丝网下的唇似扬非扬,她默默抬起手,作不经意状拂过自己耳畔。
他仍还欠了一只耳坠未还。
伽斓轻“嘶”一声,摆了摆手,笑着回到了猎场的中央。
二人的眉眼官司也不过转瞬即逝,隐晦且含蓄,很难惹人注目。
但一直关注着两人一言一行的鹤寻昼,确实把这些小动作瞧的一清二楚。
他低下头,面具下的双眸不生波澜,只静静凝着手中的茶盏。
杯口裂了一些,正对拇指的位置,缺了一枚细细的小口,仿佛被外力捏去了。
猎场的空地上,插着花青箭矢的猞猁狲堆在了伽斓猎获的最上方,然而除了那只颤颤的箭矢外,它颈部还插着一片薄薄的瓷片,不细瞧,压根无法发觉。
鹤寻昼轻叹一声,放下茶盏,觉着自己有些可笑。
他为何,要出手呢?
总归她身边,缺不了人的。
————
好酸哦,谁家醋坛子打翻了捏~
今晚双更,下章浅浅调戏一下小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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