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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边一阵兵荒马乱,有粗仆上来拖拽兽尸,又有宫人帮着杏黄,要过来搀扶她去换衣裳,人头攒动间,骑马的伽斓似也过来了,不过在外围,看不清神色。
这宫服溅满了血,的确是有些可怖。
纣嫽没想着惹人注目,索性装作受惊的模样,身形晃动不稳的倚在杏黄身上,然后悄悄的把嘴里的樱桃核吐在地上。
说来,好在这猞猁狲是冲着她来了,但凡换个女郎,想必就不是几句安抚就能算了。
她在御前再得眼,也不过是个奉御,况且为医者,谁又不见血?如此才能解释她当时异乎寻常的淡然。
一来一回折腾了一个时辰,纣嫽再回猎场时,今日的围猎已结束了,本就是午后开始,现下也到了清点猎获的时候。
纣嫽略得了粱帝和德妃的几句宽慰,赏赐了些许珍宝,见她并未有异样,这事也就揭过了。
空地上堆满了各色猎获,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头匍匐在地的黑熊,熊身上不止箭矢,兼有刀剑之伤。
纣嫽远眺一眼,估摸着此人当得头彩,毕竟在场猎获再多,也不比这熊尸来的抢眼。
那郎君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一身紫苑骑装加身,眉目英挺,神清骨秀,瞧着竟还有点眼熟。
纣嫽垂首沉思,半晌记不起人,还是身侧的杏黄嘟囔了一句:
“这不是乾家的小郎君麽?”
纣嫽一怔,问道:
“你识得他?”
杏黄闻言便噗嗤一笑,偷摸在她耳畔道:
“主子忘了?他七岁时,你还抱过他哩!”
纣嫽目露愕然。
说来冷宫八年,如今近九年,前尘往事早已恍如隔世,若非杏黄提起乾家,她当真不记得自己还与那小郎君有这等渊源。
“那会儿子主子应当才十四,已是姑娘家了。这小郎君是个半大小子,府中设宴,莽撞闯进后院来,冲撞了女眷,被主子提溜着耳朵拎了出去。”
杏黄边说,便露出几分怅惘之色,不知是怀念纣氏荣光,还是曾经也无忧无虑,明媚张扬的纣嫽,
“乾小郎君是老来子,得宠的很,七岁时是个胖墩墩的福娃娃,奶嬷嬷都掂不动他,也不知主子哪儿的力气,竟一把抓了起来,骂了两句丢去前院了。”
有了杏黄绘声绘色的形容,纣嫽也从记忆中翻出这一段过往。
只是待回忆起,再将那胖的手都成了藕节的小娃娃与眼前俊秀不凡的郎君对比,她也有几分忍俊不禁。
女大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