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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高级别的学生别墅里,他们四人的房间区域都装着监测仪,实时向各自的终端发送异常信号。
周文远坐在书桌边,支着下颌看终端设备传输过来的监控影像。
画面里,哭得泪流满面的少女扑在他的房间门前,目光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呼喊他,求他开门。
投影的光线变化,照亮他那双沉静清澈的眸子。
周文远凝视着这段实时影像,没有启动开门的权限,也没有连接语音与那边明显慌张失措的少女进行对话,直到阿斯蒙出现在画面里,把人从他的门前抱走。
画面变成空白,只有少女的哭声和阿斯蒙不悦的声音隐约透过音频传来。
周文远静静地坐着,没有动,像是陷入了思索中。
门从外被敲响,他回过神来,关闭影像投屏,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满头银丝但精神瞿烁的老人,他的眉毛也白了,一双灰色的瞳孔却十分明亮,看见周文远的那一刻,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好久不见,孩子。”
周文远也笑了,走上前一步与他拥抱:“兰德院长。”
老人在他的邀请下走进房间。这间公寓位于科研院内部,通过南侧的玻璃窗能遥遥看见花团锦簇的花园和伫立其中的古典雕塑。
“时间过得很快,我还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时候还很小,个子甚至还够不到这扇窗的高度。”
兰德院长已经不年轻,他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科研院。除了日夜不休地参与了许多重大研究项目外,他还照顾了三代像周文远这样在特殊培育部门长大的孩子。
在这些孩子里,兰德院长最喜欢周文远。
他仍然记得自己见到周文远的第一面。那时周文远才五岁,因为具备超乎常人的智力,被政府从亲生父母身边带走,送至科研院里进行专项培养。
当年,兰德走进这间公寓时,尚且年幼的男孩儿正坐在保姆机器人身边,安静地翻阅着一本物理学理论书籍。兰德和他打招呼,他便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兰德,也彬彬有礼地说:“您好,院长。”
兰德和五岁的周文远对视了片刻,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看见了某种透彻又深邃的宁静。
没有离开父母后的悲伤、没有身处陌生环境的恐惧、没有任何好奇或疑惑,兰德就像在凝视一处静谧的星云,或是一片浩渺的深海。尽管兰德见过很多天才,但这孩子仍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周文远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感慨,笑着说:“如果您想,我随时愿意回来陪在您身边。”
兰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多交朋友,多谈恋爱,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你每年能回来几天,我已经很高兴了。”
他坐在客厅里,忽然瞥见一侧的墙面上映着几张图片。
有的图片看上去拍摄于某个派对,白色的二层别墅伫立在背景中,而画面中央是摆成不同形状的高脚杯。
还有些图片是信号闪烁灯的频率统计图,并列在最前方的是一张闪烁着橙色信号灯的机器人。
另有一张数据统计表以及一座别墅的透视图,详细地标注出了错误数据出现的时间点和位置。
兰德好奇问:“这是什么?”
周文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一个谜语。”
“谜语?你解出来了吗?”
周文远笑了笑,“没有。以前每次揭开谜底,事情就变得无聊,所以我很犹豫是否要现在解开它。”
兰德温和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看来这是一个和终极真理具有同样地位的谜语,是谁给你出的难题?”
周文远笑而不语。
兰德依旧记得周文远在幼年时总会说出一些令人惊诧的观点,而有一些观点在经过细细推敲后,总会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譬如他在九岁时选修了一门科学哲学理论课程,当在座的孩子们热烈地讨论“终极真理”的可知性时,周文远并没有参与讨论。任课老师亚伦教授注意到他的沉默,于是请他发表自己的意见。
九岁的小男孩儿笑着说:“终极真理是一块金箔布丁。”
金箔布丁是孩子们当时的餐后甜点,听到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