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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何千户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附近的渡口。
在渡口边缘停泊着一艘普通的商船,亲卫上前与船夫交谈了几句,而后带着略带谄媚的笑容,指引两人上船。
“一切都安排好了,二位贵客大可安心休息,千户大人让我替他向二位祝一句‘顺风顺水,一路平安’。”
船舱与渡口之间搭了几块木板,便是一座简单的“桥”。
裴越长腿一迈,极为轻盈地跃上了甲板,他先试探着在甲板上跺了跺脚,“这船看着其貌不扬,倒还是挺稳的。”说着,朝着郗则韶伸出手,要扶她上船。
郗则韶看看少年向自己摊开的手掌,又看看“桥”下呼啸着拍岸的波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犹豫半晌,摘了兜帽颇有些无语道:“这水晃得我头晕……”
语毕,她抬起纤纤玉手搭在少年掌心,却并非借力,而是往怀中轻拉了一把,裴越顺势跳回了岸边。
“夫人说得是,”裴越轻笑着摇了摇头,又对着那神色惴惴的亲卫道:“替宋某谢过千户好意,不过——”
“虽说是天干物燥,但宋某与夫人也暂时没有去水里喂鱼的打算。”
此言一出,那亲卫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却又念着何千户的叮嘱,硬着头皮再度催促:“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
“行啦!”郗则韶有些嫌弃地打断,只觉这人好生死板僵硬,不懂变通,“让船上的人下来吧,大老爷们啰哩巴嗦像什么样子……”
裴越淡淡地晲了那亲卫一眼,亲卫只觉这容貌昳丽的少年生了双极锐利的凤眼,仿佛开了刃的刀锋,威严与理性并立,落在身上,有如实质般使人心神凝重。
就在亲卫冷汗涔涔,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只听船舱内爆发出一阵冷笑,伴着一句极不客气地“小子狂妄!”几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步履稳健地相继走出船舱。
为首者一身绛紫锦袍,未饰以金银珠玉,亦有通派威严。
只见他气势汹汹地下了船,眼神毫不掩饰地在郗则韶身上上下扫视了几眼,轻嗤:“确实是个祸水。”又看向裴越:“小宋公子,哦不,应该称呼一声监察御史宋大人?”
“宋大人可真是咱们淮安府的贵客,老夫三延四请,都请不来宋大人过府一叙,哎,只能老夫忝颜来见了,我等不请自来,还请宋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绛紫衣衫的男子言语间满是奚落,额角微凸,怒目圆睁,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怒火。
裴越仿佛感受不到对方周身的森森冷气,面上淡笑不减,甚至仪态翩翩地朝着男子拱了拱手:“大人所言客气。”
“并非在下不知礼仪,实在是与令郎闹了些许意气之事,不敢过府叨扰。”
这绛紫衣衫的男子便是昨夜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在自家门口的季平西的父亲,淮扬总河季衍。
季衍见这两人犹不知死活,只觉胸中怒火一阵翻腾,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稍微平复些。
他再度从鼻腔中迸发出一句冷哼,不想再自降身份与之两个狗胆包天之徒言语周旋,递给一旁的赵德昌一个眼神,再落在裴越身上的目光凉彻,俨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赵德昌会意,微微颔首,他身后藏在船上的诸多身强体壮的汉子便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赵德昌与季衍一同向后撤了几步,然后抬手摸了摸胡须,语调悠悠:“宋大人少年英才,可惜行事太不讲究,便是某有心袒护,也难消总河大人心头之恨啊……”他说着目露惋惜地叹了口气,又摇摇头,仿佛心中很是遗憾。
那几名汉子皆是身强体壮之辈,手掌宽厚,下盘稳健,虽然都作农户家丁的打扮,但显然都是练家子。
两名最为高壮的汉子打头阵,拳风呼啸着朝着少年头上、胸口等脆弱之处咂去,去势极猛,明显是朝着要将着小子弄废去的!
裴越依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泰然表情,拽着郗则韶的手腕,借力跃起,极为凌厉地将为首的一个汉子踢飞出去,而后翩然落地,又接了个干净利落地横扫,几个靠近的汉子立刻倒在地上抱着脚踝哀嚎。
裴越冷眼看着,漂亮精致的面容写满冷肃之意。
他刚才并未收力,这几人轻敌,已然被他踢碎了踝骨。
郗则韶看着这几人的惨状,忍不住轻“嘶”一声,又看看身旁的少年,暗暗咋舌。
原来裴越这自小习得武艺不是花架子啊!
她看他身形颀长并不健硕,一直还以为这人学得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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